月下,疏影。
公孙季然无心去和辰舒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没心去看张阡陌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现在天天出现在严睿思身边。
全世界都像是在跟他作对,全世界都像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虽然这一切都是自辰舒上了武当山来后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公孙季然应该感谢辰舒,若不是辰舒那句话,他就要一晚上都努力的笑着面对所有人。
饭厅那边的灯火交融这这里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公孙季然仰天长啸,“啊!我也是武当的首席弟子……我也是这武当中功夫数一数二的人……我也对小师妹倾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却什么都没有!”
公孙季然心里愤恨,双目通红,独自一人在林中练起了剑,虽然没有穷奇剑在手,他也要胜过辰舒,若是辰舒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莫子杰摇摇晃晃来到这小树林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在月下独舞的公孙季然,但是酒已上头,莫子杰突然笑起来走向前去,一边走着一边说到:“辰舒,你不够意思了,我等你半天你却先来了。”说罢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公孙季然本已恨意上头,剑舞中没有听到莫子杰所说的这句话,只觉得有人向着自己扑过来,反手一剑直刺出去。
滚烫的血液和浅淡的酒气充斥着公孙季然的所有感官,他能感觉的到手中的利刃穿透温热ròu_tǐ的触感。
公孙季然转头看去,莫子杰的身子还在微微的晃动着,嘴角已经滴落下鲜血。
这一剑,让公孙季然清醒了许多,同样也让莫子杰清醒了许多,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嘴唇嗡动了一下:“你……”
公孙季然抬手将剑从莫子杰身体里拔了出来,眼中的惊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犹如手中利刃般的冰冷:“与辰舒交好的人,都是我的敌人,都该死……”树影将公孙季然吞噬,月光触及不到。
莫子杰缓缓的跪下,最终倒在草丛中。手中的酒坛被打翻,酒水与莫子杰的血液一起渗透进泥土,酒香散在空气中。
月光照在利刃上,利刃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剑身花落下来。公孙季然忽然笑了,笑的很轻,笑容中是恨意,笑声中是悲伤。
……
“嘭嘭嘭……”
辰舒被从睡梦中吵醒,头还有些微微发痛,起身开门见到门外几个同门弟子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师父让你去一趟。”
辰舒跟在这几个人身后,被押去了正厅。
大厅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具尸体,此时已经蒙上白布,跪在张儒道面前的是林羽,正小声的抽泣着。
见辰舒到了,不等辰舒说话,张儒道便先开口问到:“辰舒,你昨晚在哪里。”
“我?”辰舒的头还有些微疼,被张儒道这样猛然一问忽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弟子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里睡觉。”
“那么我问你,莫子杰在哪。”张儒道继续问到。
“莫子杰?我不知道,昨夜我回到房间就直接睡下了。”
“你不知道?”张儒道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那么你看看这个人,”张儒道看向地上的尸体。
辰舒走向前去,掀开白布一角,心里猛地一颤,连同扯着白布角的手都忍不住抖起来,这白布之下正是莫子杰。只是躺在这里的莫子杰脸色苍白嘴唇苍白,唯有唇角的一丝血迹带了些颜色。
“这,莫子杰!”辰舒大惊。
“是啊,是莫子杰,辰舒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张儒道怒道。
辰舒看着这满屋子的人,看着这张儒道,双膝一弯跪在张儒道面前:“请师叔明察,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张儒道反问。
“昨日吃饭时,你与莫子杰坐在一起。”
“是。”辰舒答到。
“在一起喝酒。”
“是。”
“你们约了在林中比武。”
“是……”
“之后你们二人一同离开。”
“……是”
张儒道听完辰舒的答话,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辰舒已经知道他们的疑问在哪里了,这事任谁都会这样理解的。
“林羽,你再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张儒道命令到。
“是……”林羽还在抽泣着,在这整个武当,林羽胆子小是出了名的。平时就不怎么敢说话,今天遇见这事,更不知道如何说了。
原来早上时林羽自己跑去小树林捡红叶,那里的叶子最好,也是离的最近的一片林子。但是在林子中,林羽还没来得及看红叶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莫子杰,那时莫子杰已经死了。
“爹!我不信辰舒会杀人!”张阡陌大声说到。
“还请师父明察!”严睿思抱拳向张儒道。
张儒道看着这两个人,心中明了他们与辰舒的情谊,只是摆手说到:“你们先不要急着说话,这事我必定会问清楚。”
辰舒跪在地上,秋季的风带着凉意卷进正厅。辰舒在仔细想着,他记得莫子杰说要跟他比剑法,他也记得他们二人一同搀扶着回了住处,但是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后来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辰舒是不会杀人,但是据说穷奇剑是会影响到使用者的。”弟子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我检查过子杰的伤口,是我们普通的刚剑。”张儒道说到。
“他们昨夜比剑,一定用的不是穷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