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光灿,银河似水流。
窦漪房偎依在丈夫的怀里,四处虫鸣阵阵,反倒更显得此时的幽静安宁。刘恒习惯性从后搂着窦漪房,大手轻抚着她隆起的腹部,忽地一记胎动砰砰,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娘子,快听听,咱们家女儿在叫父亲呢!”代王此时的模样跟全世界当爹的一样,半傻半疯。
窦漪房很大方地赏了个白眼给他,“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这娃儿是个女的?万一是个小公子,他铁定在肚子里正嗤笑自家爹爹痴傻。”
刘恒咧嘴傻笑,还在为明显的胎动一个劲地兴奋着,“咱们家女儿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才比商山五皓,美胜天上玄女,什么将军诸侯都配不上她呢。”
窦漪房扑哧一笑,捏起丈夫的脸让他清醒清醒,“真要是你说的那样,以后谁还敢娶咱们家女儿?”敢情汉代也流行黄金剩女了?
刘恒才不管,傲气地把头一甩,语气骄傲地道:“为父养她一辈子,咱们家女儿时天底下最完美的小公主,谁都配不起呢!”
窦漪房被他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逗乐了,掩嘴笑得如花枝乱颤,宫中的各种纷纷扰扰在这一刻显得特别遥远,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星光下,美人儿笑靥如花,刘恒心念一动,忍不住欺身而下,吻上她的樱唇,激烈地挑动起她嘴里甜美的丁香,心中浓浓爱意化作缠绵,银光月华掩不住两人旖旎的爱恋。
这一吻,久久才罢,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稍微拉开一点点距离。四目交接,鼻尖相对,刘恒不餍足的舔着她吻肿的唇瓣,大手从锁骨蜿蜒而下,探索着动人的曲线……
窦漪房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光芒,张嘴一咬,一排浅浅的牙印赫然出现在代王高挺的鼻子上。刘恒无辜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对被打断的好事表示委屈……
窦漪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刘恒佯做小媳妇状,可怜兮兮地向娇妾求怜,连连讨了好几次亲吻作为补偿,得意的笑容连天上的月亮都看不过眼,决定躲在云朵后面藏羞片刻。
“婚后出游,这种感觉好似在度蜜月哦。”窦漪房闹够了,窝在丈夫怀里**,调皮的小指头在他的喉结上划圈圈,得意地发现这微痒的刺激使对方身体起了明显的变化,却顾忌她的身体而不敢乱动,这下子,嘴角甜蜜的笑意就再也掩不住了。
“蜜月?”新鲜的词汇,代王刘恒表示不懂,伸手抬起她的小下巴,再次欺身而下,对准娇嫩的樱唇,意犹未尽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
窦漪房很大方地原谅丈夫的无知,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借着对方高大的身躯,满眸情深与他对视,“答应我,慎梦雨是你娶的最后一个夫人。”前有吕姝,后有慎梦雨,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度。面对爱情,她跟全天下的女子一样,自私贪心,只愿爱人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再无他人。
她的世界很小,两个人刚刚好……
刘恒心尖一痛,铁臂用力一收,将她纳入自己怀中,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不!本王拒绝!”
窦漪房脸色煞白,心口犯痛,眼泪差点就流下来……
刘恒还以一记深吻,“我刘恒承认的夫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没有吕姝,没有慎梦雨,更无须起誓,刘恒真心诚意娶的妻子只有窦漪房一人!”、
一滴情泪从颊边顺流而下,被他悄然**舔吻轻抚而过,电光火石间刻骨铭心!
情深至此,此生不渝!
※※※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窦漪房所言,甜甜蜜蜜的日子犹如迟来的蜜月一般,只是恩爱缠绵的夫妻生活常常出现一些“不经意”前来打扰的闲人,诸如无可避免、时不时以胎动宣告自己存在感的小胎儿,又诸如俏皮活泼的梅子鸢。
刘恒头痛地盘算着该怎么尽快把这疯丫头嫁出去,要不然常缠着自家小娘子,都快把天真单纯的小猫儿,带坏成呲牙张爪的小母老虎了。梅子鸢对刘恒的指责不以为然,却对早些为她婚配一事没有多大意见,甚至还急急跟主子讨要聘礼,说得早点把蠢都尉娶回家。
等等……刘恒一脸懵逼,他家都尉究竟是要娶媳妇,还是嫁为人夫?聪明如他,挠头想了老半天,依然找不到答案!
只可惜,开心快乐的日子总像风一般飞驰,窦长君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辞别当日,窦漪房哭成泪人,刘恒抱着她哄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答应她,等清莲之事再冲淡些以后,定然会将窦长君接过来,让他们兄妹团聚的。
其实,宋昌也悄悄跟他报告过,花/柳巷的姑娘们似乎找到了关于当年拐卖窦少君的人贩子的消息,只是此事详查还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刘恒为免窦氏兄妹关心则乱,暂且不说而已。
等时机成熟,寻找窦少君一事有了更多眉目,刘恒便会尽力实现窦漪房真正一家团聚的愿望。
诚如宋昌所愿,傅菲卿在这逍遥快意的山林间诞下一名男婴,初为人父的宋护卫一夜之间从妻奴升级成为奶爸,紧张得口齿不清,手忙脚乱,闹出许多笑话笑煞众人。
刘恒干脆无视吕姝差人送来催归的信函,将原本打算等使官回长安以后就回宫的计划,顺从窦漪房所求,更改为待傅菲卿坐完月子以后再回去。反正代王宫有舅舅薄昭和都尉张武看着,影士们隔三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