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吕后趁着荷花盛放的季节在沧池边上摆了一场荷花席,新任的赵王刘友、代王刘恒、淮南王刘长、燕王刘建均带上了自己的家眷应邀前来。王子美眷济济一堂,赏花品茗,好一派赏心悦目的景象。
惠帝刘盈大病初愈,皇后张嫣初孕在身,因此夫妻二人都没有出现在这次的宴席之上。
夏日炎炎,荷风送爽,为未央宫增添了一抹娇丽的清新。
淮南王刘长是吕后的养子,从小就带在身边,在今天的宴席上他便代替了惠帝,以臣子的身份跟随在养母的身边,以尽孝道。
他挥动着宽大华丽的宫袖,灵巧的宫人们依令奉上新沏的花茶,暖暖的茶香带着荷花的香气袅袅升起,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这是以去年的初雪加上今年新取的荷花蕊所冲泡的香片,芳香扑鼻,茶色清澈,儿臣特地让人备好,就等着今天这个机会让母后和各位哥哥嫂嫂都来尝尝。”说完,帅气地扬起俊秀的脸庞,脸上朝气蓬勃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
虽然说八王子燕王刘建才是先帝刘邦最小的儿子,但是因为母妃早逝无宠,很早就被遣放到封地生活,鲜少出现在未央宫中。而七王子淮南王刘长因为养母吕后之故,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常住未央宫中最小的王子,故此备受先帝、吕后以及鲁元公主的宠爱。虽说言行难免有些骄纵,但爽朗活泼的性格一直颇受众人喜爱。
他也是宫中唯一一个敢把王兄们都称作“哥哥”的人,让人听得亲切又欢欣。
刘恒将盛着七分温茶的白玉杯凑到鼻间,淡雅的茶香扑鼻而至,然后把唇贴上洁白的杯口呷了一口,嘴角一勾,称赞道:“果然是好茶!嗯……这恐怕不是普通的荷花蕊吧?”
刘长的眼睛登的一下就亮了,献宝似的继续说道:“品茶品酒,果然还是四哥最有眼光。单一普通的荷花怎么能散发出如此清香,为了取制这盏香片,弟弟我两年前就叫人开始准备了。这里面所采用的所有荷花蕊都是经过精心培育的,包括了有凤舞、香梅雪、赛佛座、玉兰香四个品种。”
吕婠莞尔一笑,“这四个品种都是难得的佳品,六弟真是费煞苦心呀。”
“这算什么?母后素爱清香之物,四哥又是风雅之人,每年七巧节前咱们宫里都会举行一次这样的荷花席,弟弟我也只是想向大家献上一份心意罢了。只可惜,今年皇上和皇后都因故不能出席,只怪阿长福薄,这份心意奉不到皇兄皇嫂的面前咯。”
吕后笑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已经很难得了。待会儿让钱诺和常喜到你的宫里取上几两香片,皇上和皇后还是能够品到你这杯美茶的。”
“诺!”在旁近伺的常喜应诺。
吕婠嫣然笑道:“六弟这份心思送的正是时候。荷莲多子,这不正正预示着皇上和皇后多子多福的意思吗?”
“说的好!说的好!还是婠儿的嘴最甜。”这句话说到了吕后的心坎上,不由得欢颜绽放。
刘长又道:“七巧将至,不知各位嫂嫂和母后的女官们都准备了些什么祭品?阿长还记得去年四嫂的鸳鸯绣图,还有母后宫里那个倚玉,做了一支精美七彩玲珑凤首簪,都是上佳的美作。”
吕姝柔声道:“六弟说话总是那么夸张。”
刘长却连说不是,“阿长只是实话实说。再说,这拍马屁的功夫,弟弟我怎么也比不上我家四哥。”
“哈哈哈……看人看事,六弟才是最有眼光的那个!”刘恒朝弟弟竖起了大拇指,居然坦然大方地承认了。天高地厚,都不如代王的脸皮厚!
吕后凤心大悦,“今天难得大家济济一堂,女眷们就大方说说今年都准备了些什么,好让本宫先高兴高兴。”
吕婠率先上前一福,秀气的眉毛高高挑起,一脸得意地道:“婠儿今年做了件五彩流光凤袍,就等着祭典过后给太后娘娘献上。”
吕姝接着道:“姝儿今年做了件百福百寿的小兜儿,想着祭典过后就可以献给皇后娘娘,等龙子出生的时候使用。”
吕后听了很是高兴,连声称赞;其余的家眷和女官都一一将自己准备的祭品说了一遍。
“咦……那母后宫里的女官呢?”刘长问道。
吕后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倚玉今年要留在椒房里照顾皇后,七月祭典的事情她就不参加了。”轻描淡写就把倚玉的事情给带过了。
“那么今年椒房宫中女官的代表是……她咯?”刘长伸出长指指向正在吕后身边伺候的窦漪房。
常喜忍不住扑哧一笑,惹来窦小妹娇怒的一瞪,娇俏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可爱的囧字。
吕后抬眼瞧她一眼,道:“丫头,你准备了什么?”
“这个……这个……”窦漪房忸怩着回道,声如蚊呐:“同心结。”最简单的手工劳作,但宝宝真的已经尽力了!
刘长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嘻哈的笑声顿时响遍了整片沧池。窦小妹困窘的小脸蛋比池里的荷花还要艳红。
吕婠掩着嘴,忍住笑接着向吕后进言:“启禀娘娘,婠儿听说在骊山上有一静修的高人,名曰悟念子,潜心修炼玄黄之术,据说还能参透河图洛书的奥妙。他隐居于骊山多年,今年七巧是他闭关两年后首次出关的日子。婠儿听闻此人修术有道,擅于面相占卦,能卜见过去未来。娘娘何不趁七月祭典的机会带上皇后娘娘与一众女眷前去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