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看到的。我用一袋白银收买了巡逻的兵卫,叫他将值班的守卫全都支开,方便昨夜我们下手。”
刘敏点点头,难怪昨晚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原来卫嬷嬷早就打点好了。
卫嬷嬷继续给刘敏喂定心丸,“敏姑娘放心吧。等匈奴人把新娘一接过去,您就自由了。到时只要随车返回大汉,再找个机会向燕王殿下禀明一切就雨过天晴了。燕王殿下对敏姑娘宠爱有加,一定不会责怪您的。”
刘敏咬着下唇,心里慌得要死:“我们这样做,是欺君叛国的大罪,万一漏了陷,营陵侯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就……”
卫嬷嬷抢道:“只要这丫头代您嫁给了单于,我们掉包的计划就成功了。记住,现在开始您的身份就不再是琳琅公主刘敏,而是椒房的小宫人窦漪房。等回到大汉以后,燕王殿下向太后娘娘求一个宫人做通房丫头,还不是件稀松简单的事情吗?您就放心吧。“
“那个常喜呢?他和窦丫头关系那么好,我们瞒得了外人,瞒不过他的。”刘敏担忧地道。
“哼,那更容易。只要……”卫嬷嬷目露凶光,做了个杀的手势,吓得刘敏连吞了好几口唾沫。
卫嬷嬷握紧刘敏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敏姑娘是嬷嬷的心头肉,您的幸福就是嬷嬷此生最大的愿望,就算要我老婆子用这条贱命去换也是甘愿!嬷嬷无能,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小宫女的身份低微,恐怕……恐怕要委屈敏姑娘一段时日了。”说到最后,话语几乎是哽咽的。
堂堂营陵侯之女要以宫人的身份侍奉刘建身边才能换来相守的时分,甚至连大婚典仪都不能奢求,在外人看来,跟一个普通的侍寝丫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嬷嬷千万别这么说。敏儿能有嬷嬷如此为我,已是前生修来的福分。我别无所求,只望能和建哥哥长相厮守,即便是用一个宫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我亦是心甘情愿的。”
窦漪房头痛欲裂,左右两人,一个哭一个泣,嘤嘤啼啼地搞得她心烦意燥。你们主仆情深也麻烦不要拉无辜的人下水啊!和亲番外,宝宝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
奈何,mí_yào实在下得太重了,窦漪房摇摇晃晃的,只觉得天旋地转,精神涣散,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强打起精神,继续倾听外面的变化。
刘建和刘恒率领的小队伍一路车轮轱辘,赶在大部队的后方,到了日过中天的时分,渐渐看到前方好似有了些动静,守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刘建举手示意大伙儿缓下脚步,并吩咐一个精兵先去前方打探。那个兵卫驾马前行,很快就回来汇报,确定前方正是匈奴前来迎接和亲公主的使臣。
刘恒剑眉微皱,问道:“可有看见我方押送公主嫁妆的大部队?”
兵卫偏头想了想,道:“回代王殿下,这个好像……没有。”
张武道:“我们和前面的部队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应该不会隔得太远才对,怎么没有跟迎接公主的使臣在一起呢?”武将天生的警惕性让他时刻保持着谨慎。
刘建细想,也觉得四哥和都尉张武的疑惑很有道理,下令兵卫再去探一探。
这一次,兵卫回来得更快了,不仅时间比上一趟用得少,后边还跟了好一帮人。刘建定睛一看,只见七八个穿着军袍的武士骑着骏马簇拥着一名外族将领跟在前去打探的兵卫旁边,络腮胡、铜铃眼、浓眉飞扬、身体壮得跟熊一样,胯/下骑着一匹赤色骏马,粗犷威武。
张武眯了一下眼睛,道:“匈奴左将军的儿子,库鲁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