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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条大街,姬然这才有空向坎迪达询问一些事情。
“那人是什么身份?”
坎迪达瞄了她一眼,原来她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下了狠手,这到底是该赞一句胆大还是……
“梵亚帝国大公家的小少爷。”
“呵,没想到还是个贵族中的贵族啊,只是连累你了。”
“没事。”
姬然才不管坎迪达所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还是单纯的客套话。反正对方不找她开口要求帮忙,她也就装作不知道,浑然没有给别人添了大麻烦的自觉性。
其实……这件事很麻烦。那小正太是梵亚帝国大公家的小公子,兰斯洛特王子为了巴结人家,特意不让坎迪达进入这间王家饭店内,只安排在外面巡逻,就是不想让小正太看到他的黑头发添堵。
哪知道这小正太居然嫌人家兰斯洛特的招待太无聊,自己带着随身剑士爬窗偷摸出去溜街了。小正太遛街回来,刚走到饭店大门口,就看到了姬然,身为光明神的信徒,梵亚帝国的民众们是这片大陆上对神弃厌恶最甚的地方,别的不说,单凭他们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就足以让梵亚的国民们恶心半天了。
所以小正太就把姬然当蟑螂了,这位从小被宠爱长大的公子哥压根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姬然可不是那种烧死了赔点丧葬费就能摆平的存在。
其实如果只是姬然一个的话,小正太今天还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局面,因为他和随身剑士毕竟是两个人,而姬然的战力不强,不过是凭借着武器诡异取巧罢了,面对那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强盗土匪她可以杀上几个来回,可真碰上高人指点过的那些战斗性职业者,你真当别人都是草包啊?
让今日的局面真正产生颠覆性结果的人,是坎迪达!
即便明明知晓这次闯了大祸,但是坎迪达的内心却十分平静,温柔的眼神非但没有对于可能受到惩罚的畏惧,反而还带着些淡淡的笑意。对于他们这种母系氏族的后人来说,被一个女性命令着,其实……等同于被宣告了所有权。
而坎迪达遵循了姬然的命令,也就等于,他默认了这个所有权。
越是年代久远的族群或者部落,就越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传统和习俗。可怜的姬然不知道这些个习俗,就这样无意间给自己背上了一个包袱。
姬然道:“坎迪达,抛开那小孩的身份不说,今天你觉得我整他整的爽不爽?”
坎迪达只是笑,他心里是爽,奈何嘴里说不出这个过于粗痞的字。他虽然也是个奴隶,可却是给堂堂的一国王子当奴隶,还是贴身的那种,所受到的礼仪规矩那几乎比一些中等人家的少爷都高,哪能说得出这个字来。
而且他此刻心里还是有些不通顺的,虽然他并不害怕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惩罚,因为姬然认了他,所以不管什么惩罚他都认为是值得的。
他不顺的事情是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饭店周围那么多人看在眼里,可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
为什么没有人上来劝?姬然的手段过于偏激辛辣是一方面,而更大的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家都等着看这两个神弃的结局。
在一个已经决心信奉光明神的王国都城内,却有着三个黑发黑眼的神弃上跳下窜,身份最高的是坎迪达,奴籍。奴归奴,人家却是王子殿下的侍卫长,跟了现金陛下最宠爱的兰斯洛特王子八九年了,感情一直好得很,任何社交场合都能进去,不管谁给兰斯洛特上眼药,人家还就认准这个神弃了,咋也不肯换。
实力最强的是阿撒兹勒,奴籍。却又是个顶着奴隶头衔不干奴隶事儿的主,拉尔巴尼王国从上到下,不管你有身份的没身份的,有权力的没权力的,跑去跟他单挑,都是一个结果——被撂倒!人家还不短视,撂完国内的撂国外,谁来挑战他都接,是男是女他都揍,直到打败了一个剑士宗师之后,大家才终于醒悟过来,难怪一直在格斗场上称王称霸呢,合着人家年纪轻轻,二十来岁就已经有这实力了,从此在没那不长眼的人赶惹他了。索性的是阿撒兹勒和坎迪达不同,他一天到晚就是格斗场和王都学院两头跑,从不自己去惹事,那些贵族们也就眼不见心不烦,说起他时都不直呼名字,喊的都是“格斗场里那条疯狗”。
最有一个,也是最让雷戈兹城里各个贵族堵心肠的就是姬然了。为什么说她最给人添堵呢,因为这个讨厌的、该死的、龌龊的神弃她居然不是奴籍,还考上了附魔师算得上是一个准贵族。那些真正的贵族们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圈里多了这么一号人物,那真和一锅靓汤里进了老鼠屎一般的恶心人。虽然拉尔巴尼王国兴奋光明神没几年,可不管在哪,这些黑头发的都是贱民一般的存在,你说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就逃出那种命运了呢?到底是哪个脑抽的神经病还把她给养成一个附魔师了啊喂?!
“阿嚏~”伊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捏捏鼻尖,这小老头又开始思索了,最近一年多来老是打喷嚏,到底是谁这么想他啊?难道是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fēng_liú冤债?
一想到那些曾经美过,现在却铁定一身树皮的“情人”们,老头打了个哆嗦……
其实如果只是个附魔师那也就算了,毕竟那些贵族们手上别的没有,就是权力比较多,摆平一个附魔师虽然有点危险,可只要不让附魔联盟里的那些长老们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