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袋子,翻了翻,没舍得动。
姐弟俩面面相觑。
姐姐最终从里头挑出全部的麦丽素,装进另一个袋子,又留下三个,大手一挥称“这些你自己吃吧”,就拎着一袋子麦丽素走了。
弟弟傻愣愣看着床板上挑剩下的饼干糖果,硬是没伸手拿一袋开吃,半晌后空悠悠叹口气,扒拉了几下姐姐特意留下的三袋麦丽素,这玩意他也喜欢吃啊。
兔崽子傻不拉几仰视着他,似乎对他无端端的不开心感到费解。弟弟目光流露温柔,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跟狗说话怪蠢的。摸了摸兔崽子的脑袋,兔崽子舔他手掌,这不奇怪,最近老摸鱼虾,手上有点腥味。于是弟弟去爷爷房间偷拿了几条给猫准备的干鱼仔,回到房间递给兔崽子,这货闻了闻,居然不屑一顾。
弟弟生无可恋哂笑。
……
……
人如果表现得礼貌有加,分寸得当,那她面对你的心态就值得怀疑了。
这是搞什么?心虚?害怕?做了什么亏心事?
叶彩上辈子和叶爸爸的关系很铁,铁到不像一对父子,反而像一对兄弟。叶爸爸是叶彩当初踌躇满志时最忠实的听众,唏嘘蹉叹也好,夸夸其谈也罢,叶爸爸都耐心听着,给她最符合心理预期的回应。后来叶彩话越来越少,再也不轻易承诺,她已经在老爸面前食言太多次了,她不想再让老爸难做人、反过来挤出笑容宽慰她。
况且绝大部分承诺,与其说是给老爸的,不如说是妄自尊大对自己夸下的海口,互动性都不实在,老爸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鲜花与掌声交织的舞台外围不起眼的观众。
后来叶彩只想让老爸安享晚年,搬到老家,多些伴儿,打打花牌,扯扯犊子,告别工地和保安亭,过上最喜欢过的生活。
再回来老爸阖然辞世,什么设想什么规划什么安排都因此搁置,再没了下文。
从停尸房领出遗体,在火葬场烧成灰,捧着一坛子烧剩下的渣滓登上回家的火车,叶彩当时是真感觉活着好没劲。
这辈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还算年轻的老爸。
因为重生以来,她所做的,远不够好,远不足以支撑她在老爸面前抬头挺胸。
“懒”就不赘述了,光是调戏别家闺女、吃自个儿妈的豆腐啥的,这些出格行为填充了日常生活,怎敢拿出来跟老爸言说?
更何况,如今的她,已然沦为怎样一副面目?
老爸可还记得“他”?
她现在这样,于老爸而言,算怎么回事?
她该把自己当做谁?
没人告诉她答案。
她只好独自待在房间,边吃麦丽素,边埋头搞创作。
不管怎样,上辈子的悲剧,决不允许重演。
再说还有个弟弟呢!
那家伙态度不好,得找个机会收拾收拾,老爸在外面累死累活容易吗?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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