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呆毛一抖。
胭脂瞟了眼低着头的陶桃脑门,说:“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跟你,学画画啊?”
娇娇错愕斜了她一眼,忍俊不禁抿起唇。
并不受她忐忑口吻影响的叶彩稀松平常的说:“可以啊。”
请求难度出乎意料的低,以至于心里莫名失落,胭脂扯开嘴角讪讪笑笑,娇娇用手肘捅捅她胳膊,说:“同学,有志向啊。”
这才让胭脂的笑容多了点羞赧的开心意味。
她这副小样子精于世故的小彩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发起请求却被轻飘飘同意,本来心里就不自信又因为没得到理想程度的认可而更加颓丧吗?真是矫情,要是不点出来还成她小彩妹的不是了。
叶彩说:“咳,你们俩听着啊,丑话说在前头,那个……什么来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呀,很多东西自己会搞,但是都是自己瞎鼓捣积累出来的经验,理论知识不专业的。讲起来啊,可能不容易懂,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多动脑筋去领会了,明白不?”
相比于陶桃经思考和回味才表态的认真,胭脂等她一说完就直点头的样子明显要傻白甜得多,这俩徒弟绘画才能上的孰优孰劣,似乎已经得出了答案。
无奈斜了眼犹自谄媚似的灿烂笑的胭脂,叶彩叹息。
……
……
恭喜小彩妹门下再添一枚娇艳弟子!
不过小彩妹可是很忙的,她要合理安排时间,眼前最紧要的是周六就要拿去投稿的《诛仙》,于是她给徒弟们安排了一项测试,照着她画的“亚瑟王”临摹画一份,娇娇友情出任监督一职,她回来了检查。
拿上新写上设定和情节梗概的记事本,小彩妹遛弯到综合办公室,找敬爱的小杨老师对稿。
小杨老师还没回来,反正跟这里老师们都混得比较熟了,在她位置上先坐会儿。
面前的办公桌上三个办公文件架里边满满当当都是书籍和文件夹,左手边还堆着高高一摞作业本,右手边是笔筒和茶杯,笔筒上的还随手挂了个栗色手串。
身旁就靠着后窗户,窗外是爬满藤蔓的土坎,清晨微风拂过藤蔓上不知名小黄花那么一吹,撩起小彩妹鬓下两咎发丝。哎哟这就是老师的办公环境啊,挺写意嘛。嘴角噙着不露齿满意笑容,小彩妹心里莫名的悠闲。
得,体验够了,小彩妹对着拳心咳咳调整回心态,从文件架中找出《诛仙》投稿内容稿纸的两个版本,先粗略看看自己写的,再看看字迹判若云泥清隽灵秀而又苍劲有力的小杨老师撰写版本,且不说字迹吧,看看内容都感到特别的汗颜。
小彩妹的开头是这样的:
“传说有仙人出没的神秘的青云山下,有个草庙村,村民以打渔为生。
一天,两个孩子在村子里打闹追逐,追到一座破寺庙里,前面的孩子绊倒在门槛上,后面的孩子趁机扑上去,掐住他脖子,试图制服他。
‘惊羽,快松手,快松手,惊羽啊啊啊。’地上的孩子拼命地挣扎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可是掐人的孩子像疯了似的,仍然死命地掐。
‘哦咪驼佛’
佛像背后有个和尚喊了一声,掐人的孩子就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地上的孩子爬起来,对和尚冷冷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和尚沉声道:‘你放心,他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张小凡冷笑道:‘哦?你是谁?’
和尚摇了摇头,豪爽的大笑,乘风飞走了。
张小凡看傻了眼。”
当初凭着一股子创作热情不过脑子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被小杨老师点出逻辑硬伤后再看看果然行文中透着股脑残语感,尤其是和尚那句对白——“你放心,他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的天,一个古人何况还是个出家之人怎么可能以这样的语境说话,小杨老师说的没错,的确没过脑子。
要说改动吧,应该是这样——和尚双手合十沉声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担心,地上的施主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并无大碍。”
咳,虽然还是粗糙了点,但是总比旧版本好多了,看看小杨老师的楔子具体是怎么写的吧,上次听她说的挺玄乎的,不知道这语文老师的文学素养有没有水分。
“
题目:《诛仙》
楔子
天空铅云滚滚,兼有闪电流窜,发出撕裂轰鸣。
这片厚重铅云,和墨色海面仅有一线之隔,似触手可及。
风雨飘摇,海浪滚滚,颠簸在小舟上的渔夫们,却在这骇人景象中如蚂蚁般渺小。一道巨浪浩浩荡荡追赶而至,拼命向海岸线划动的数十条渔舟,随着起伏海浪无助地漂泊,巨浪似山崩般碾压而下,数条落后渔舟连人带船卷入暗流涌动的幽暗海底。
海底却有庞大黑影游弋,但有靠近尤为渺小的落海渔夫,猛一张口,便是在它如山峦般巨大的齿间制造出一片渺不起眼的零星血污。
又一道向四周浩荡扫去的巨大海浪,一只通体黝黑泛光的庞然大物浮出海面,仅是一只泛着狰狞血丝的眼睛,都比渔舟大了不止百倍。海浪突兀平息,海水急速回流,那只庞然大物张开了大口,似天地裂开一道通向地狱的罅隙,发出将渔舟船舱上的草篷子掀开、渔夫耳膜震破淌出鲜血的巨吼。
风雨飘摇的滚滚铅云下,数十道黯淡流光自海岸线闪烁而来,赫然是脚踏飞剑、身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