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从遥远而来的空灵,远的像是来自天边,是夜晚熄灯时直达入心灵的梵音,却也是沉稳,沉淀下最终是沉稳的音。
也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不稳怎么行,更何况这个百年一遇的政治奇才。
政治上有的奇才,把天下玩弄在掌心,这叫帝王心术。
“你喜欢她?”
一句话把何炳臣堵的无语,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他喜欢那个女孩?
……一开始就喜欢了吧,从她已经忘记的相遇,从她给他的帮助,从她给她的那个笑容。
——“很疼么?忍一忍,马上包扎好。包扎好了就不疼了”——
——“已经不流血了,真好。”——
那么温柔的笑,还有关怀,让他入了魔。
“我不会有孩子,所以,一直把她当女儿养。”何炳臣回答他的问题,言不由心,却也是习惯了。
“那就是喜欢了。”
对面的人仍然不急不缓,若虚空般缥缈,而其中那种掌握了一切的语气一直让何炳臣很不爽。
何炳臣只消沉了一下,他的声音就又不正经起来,挑衅。
“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当然喜欢她。让我和这样的女孩朝夕相处根本就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你要知道,父女也好兄妹也好,这种感觉,可最是让人喜欢。禁忌的更有趣不是?”
何炳臣的语气相当轻松,但是分明在“朝夕相处”几个字上面炫耀。同样是男人,他自然了解那位在乎的是什么。
那位的声音还是一样平缓的语调,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挑衅,如果不是握着电话白皙修长的手爆出青筋,没有人会发现。
“你喜欢她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等这铁矿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回去看看她吧,陪陪她。”声音中的不甘被掩饰的很好,“这半年辛苦了。”
何炳臣的手一下子紧握,上挑的眼角更加张扬,他笑的一副人畜无害,但是但凡了解何炳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标志。
“我要做什么,好像还不需要你命令。我这个土匪头子,从来就没想过被招安,所以,收起你那无聊的一套。”
“我守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小夜,也是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以我何炳臣为尊的国。未来的主席,请拭目以待吧。”
这里,是我打下的江山,这里,将会冠上的我的姓名!
说完,何炳臣就挂了电话。
一个穿着一身明显大一号西装的黑人小孩站在何炳臣旁边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到何炳臣挂了电话脸色明显不愉,他怵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用伦敦腔的英语问道,
“先生,是白……主人打来的么?”
何炳臣低头看着这个黑眼睛一闪一闪的少年,心中叹了口气,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卷发,笑着说,
“是。她让我给你说一声,小阿瑟要坚强等着她来看你哦,在此之前可要坚强,不能再哭鼻子了。”
黑人小男孩阿瑟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没有觉得哭鼻子有什么问题,他人都精神了很多。
他挺了挺已经有了男人汉气质的胸膛,丝毫不知道那一身不合身的宽大西装穿在身上是多么的可笑。
小男孩沉浸在对白夜的思念之中,他敬了一个白夜教他的军礼,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
“是的,先生。阿瑟会好好照顾自己等着主人到来,到时候阿瑟也是男子汉,也能保护主人……不用让主人为了保护阿瑟的国家,再杀人了。”
何炳臣深深看了小阿瑟一眼,也对阿瑟回了一个军礼,声音嘹亮,却是严肃中总是带着几分不自主的玩世不恭。
“为了解放斗争!”
白夜,你让一个被你救过的黑人小孩念念不忘,而你早就忘记他了吧?
为了不被忘记,我努力让你需要。
怎么办,我想你了。
非洲的天和祖国的不一样,他的血总是流在不同的土地上。
“小阿瑟,后天和我一起去见王/储吧,从英国留学回来那位。”他需要力量,更强的力量。
“有心事。”
关野很自觉地坐在白夜的身边,不需要小马扎,教官大人的坐姿也是后背挺直。
白夜瞥了他一眼,接过来关野递过来的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没理他。
天依旧很热,太阳发出的是炽白色的光,白夜嘴角没有擦干的水珠闪着光泽。关野想都没有想直接伸手就去擦,白夜头一偏,然后伸出手自己擦干净。
关野感觉白夜和自己的距离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更远了,虽然两人之间本来话就少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白夜基本就不说话。
他的目光不自觉移向了一堆正在向这里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地看着的女生们,被他目光不小心擦到的女生都脸红红心跳跳,一双双眼睛像含着水波似的看着他。
魅力没有下降那,怎么他军少的魅力一到了白夜这里就失效了?
……话说关野有在白夜面前展现自己作为军人的魅力么?
强势、禁欲、责任感。
好像没有。
制服诱惑?
这个好像有,不过人家似乎不买账。
在快离开之际关野认真地思索他对于白夜的魅力,而思考的结果就是——除了他的来历令人好奇之外,他就是作为一个保镖存在的。
人格魅力什么的好像根本没有。
关野憋屈地看着一旁走过来给白夜端茶送水的温雪,看着温雪秀美的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