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局机器局大门外,一个汗津津的盐团参谋一边呼呼喘着粗气,一边急的直搓手,在机器局大门外焦急地来回转着圈子。在他身旁,一匹战马不明所以地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随着自己的主人转个不停。
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从机器局院子里响起,那个参谋才停住脚,一脸希翼地伸着脖子看向机器局院子里。
五匹战马驮着秦川、高英和四个卫士,风驰电掣一般冲出机器局大门。
在大门外那个参谋的眼前,秦川猛然一紧马缰,胯下的大黑马在秦川有力的臂膀约束下,一声嘶鸣突然收住脚步,在惯性的冲击下,大黑马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了小半圈才前蹄落地站稳。
相比秦川,高英和四个卫士控马的能力就差得多了。
高英的战马冲出秦川大黑马半个身位才停住,四个卫士的战马都冲过秦川十几米才堪堪勒住马,气的高英狠狠瞪了四个脸色微红的卫士一眼。
“怎么回事?”黑着脸的秦川,坐在马背上急着问那个参谋。
参谋小跑两步站到秦川的马前,开始急促地向秦川报告情况。因为紧张,这个年轻的参谋甚至都忘了向秦川敬礼。
原来,虽然今天是初七,按照秦川的要求,所有盐团部队官兵在正月十五前都不用外出训练,可偏偏杜宝中闲不住,昨晚就向秦川请示,说是他的骑兵连和其他部队不一样,骑兵是不能闲下来过久的,否则就是人娇马懒,骑兵必须经常活动着,这样才能保证时刻来去如风。
对于杜宝中的说法,秦川很是认同。
杜宝中的这个三百多人超大的骑兵连毕竟不是正规骑兵,秦川也压根就没想过战场上要他们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跃马扬刀冲锋,他要的是骑兵来去如风机动力强的这个优势。所以虽然杜宝中的骑兵连人人都配有马刀,可秦川在训练之初就强调,骑兵连要马战步战并重。
秦川的这个要求很合杜宝中胃口,东北的绺子就是如此,杜宝中带队训练的也十分起劲。
和东北的绺子唯一不同的,就是绺子们并不讲究骑战,他们的骑战不过就是马上射击,而骑兵连也有骑战挥刀肉搏的训练科目,教官是武备学堂请来的教官。
这小半年来,骑兵连在杜宝中的调教下,马上地下,射击格斗样样出众,马上射击更是有模有样。骑术就不用说了,就是步战,除了徐桐的侦察连和石峰的警卫连,其它部队都和骑兵连比不了这让秦川非常高兴,对于杜宝中的能力也更加刮目相看。
如果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让秦川多少有些不满意的是,杜宝中那一身匪气也让骑兵连这些小伙子们学了个七七八八。
“近墨者黑。”
每次秦川看到那些桀骜的骑兵们,就免不得在心里嘀咕。
在得到秦川首肯后,杜宝中昨晚就带骑兵连连夜拉练去了,说好了今天回来。却不想,骑兵连在回来的路上出了问题。
杜宝中骑兵连的训练,除了秦川要求的科目外,他还自己加进去不少东西,因为秦川私底下暗示过他,这支骑兵部队,日后就是要在白山黑水间,犹如山间裹挟着如粉如沙冰冷刺骨雪粒的旋风一般,不仅要忽东忽西,来去无踪,又要无孔不入。
秦川没有明说的,杜宝中也是明白的,说白了,就是要他日后像在绺子事那样作战。虽然杜宝中不是很清楚秦川这个很有前途的候补官为何如此,可这倒是很是顺了他的心思,做起事来比之秦川交代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杜宝中可是本就对当今朝廷没有半分好感的前绺子,对于秦川的心思更不需要多想,只要这个他万分佩服的东主有要求,他可不管秦川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因此,杜宝中骑兵连的训练,除了必不可少的正规骑兵训练,杜宝中在训练中更重视骑兵忽散忽聚的灵动。每次行军中,杜宝中都会告诉手下目的的后,就时而以班、时而以排为单位,要各部分散行进。有时,甚至这些班排还要自行分成几组人马,以更小的单位行进。
这次回来途中,仍然是如此,却不想骑兵连一排三班的三个战士在路过马厂镇外时,被想是赌输了钱急红了眼的十几个盛军吕本元马队的人碰上。盛军的人见对方衣着光鲜,战马又都是膘肥体壮价值七八百两银子的口外良马,还是身单力孤的区区三人,为首的哨官就动起了心思,仗着人多,胡乱寻个借口就要抢夺马匹。
盛军分步营和马营,马营共五营,驻地就在马厂,由吕本元统带。
盛军的军纪在周盛波、周盛传兄弟时,还是很严整的,可到了卫汝贵和贾起胜时,在卫汝贵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就开始走下坡路,等到贾起胜调任北洋营务处,军纪就更加不堪。
这倒不是说卫汝贵如何无能,这卫汝贵督率部队训练倒是极严,唯独对于部队军纪不是很在意,加上卫汝贵为人又极是护短,这就更助长了盛军的骄横习气。尤其是马厂的马队五营,离着卫汝贵远些,在更加懒散的吕本元统带下,尤为不如,甚至日常训练都极为懈怠。
虽然人数较对方人少,可骑兵连的人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不仅骑术精湛,更让杜宝中带得匪气十足,他们不欺负别人也就罢了,那里容得下有人欺负他们,当时就拔出马刀,用刀背一阵乱砍。吕本元的人因为不是出来训练,所以除了那个哨官带着马刀,其它人都没带家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