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特别晾了他们两日就是让他们着急,主动来问,此时就淡淡的,“大家都去采猫爪儿菜,二姐夫也跟着去吧!”再转向宁清,“二姐的月份不小了,还是不要做事了。”
宁清听了妹妹让丈夫去采山菜,心里十分不快,可是却没法子反驳:一则是家里的活儿都由宁婉分派,发的工钱也由宁婉做主,她也扭不过;二则是丈夫留在家里的确无活可干,家里做活的都是小媳妇们,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好参进去,若要丈夫与爹一起去虎台县,爹一早又拒了,本是一个人的事,两个人去只是白搭工夫。
现在听宁婉让自己在家歇着,就立起眼睛道:“我怎么也是你亲姐,难道还不如外人了?春玲嫂子不也有身孕了?”
春玲嫂子身子一向康健,从没耽误做事,宁婉劝过也就罢了,但是对宁清,她还不希望她挺着大肚子忙,毕竟是亲姐姐,虽然不喜欢她,可是骨肉亲情却总不一样,她还是关心亲姐姐的。没想到宁清并不领情,闹着也要干活。
宁婉无奈地说:“你愿意做就做吧,只是身子什么样你自己最知道,还是小心一点,别做重活,我也与春玲嫂子和罗双儿一样每天给你五十钱。”
宁清听了这才笑了,每天五十钱,可真不少!但是再想自己与罗双儿和春玲一样,又有了点不满,“我总是你亲姐姐,你就不多给些?”
宁婉半分不让,“我就是看在你是我姐姐的面子上才答应你来呢,要么每天五十钱,我从村里还不是随便请人?”
道理果然是这样,现在村里人想到宁家做事的不知道多少,就是罗双儿和春玲也十分珍惜到宁家做事的机会,每日里除了收拾山菜,就是连宁家的家务也帮着顺手做了,十分地勤勉。
宁清和二姐夫辩不过宁婉,第二天二姐夫便背着筐子与宁大江宁大河一起上了山,而宁清也换了一身旧衣裳在院子里拾缀山菜。
论起干活,宁清和二姐夫并不差,公平地说,他们都是能干的人。宁清手脚麻利,称也用得熟,一大捆猫爪儿菜,她只一会儿工夫就挑拣好了,然后捆成一斤重的,重新收到筐子里等着宁梁明日送到虎台县,至于切菜、晒菜、将蘑菇分类,样样都上手很快,家里多了她,果然轻省了些。至于二姐夫,他先前走街串巷地卖货,也是能吃苦的,每天上山也能采上一百多斤的猫爪儿菜,算起来也是五六十个钱。
宁清夫妻俩在宁家住下,吃用都是宁家的,就连衣裳于氏也替他们各做了两套,又给孩子做了衣裳包被,其余的还可以捡石头用小了的,一文不花,一个月就能净攒三贯多钱,宁清算起来还是比丈夫挑担子卖货划算,又不必担心进的货卖不出去等等烦心事。
原本一直开心,但突然有一天宁清醒悟过来,便悄悄问于氏,“娘,怎么从没见你们领钱?还有婉儿,她一天拿多少?”
于氏不防头,就告诉了她,“铺子是家里的,我们先不领工钱,婉儿每月给家用。另外每人还有月钱,就连石头也有呢!”
宁清想起了自己来的那天爹说了一半的话,终于全明白了,当场就发了火,“婉儿也太不应该了!我也是家里人,怎么把我当成外人一样,只发工钱?我也要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