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一噎,随即不满道:“我把随身匕首都送给他了,他不是很喜欢吗?”
大管家又抹了把脸,留了个坏印象,你还有理了?
彻底不想跟这二货说话了。
卫同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头顶倔毛翘啊翘,冲着卫老太君得意道:“这次,我可没和她吵。”
那是因为有童妈妈提醒你!
一瞬间,卫老太君只觉心苍凉,要个二货孙子有什么用?自己豁出去老脸,大管家背后支招,童妈妈里应外合,这货还能差点儿坏事的。
要个二货孙子有什么用!
卫老太君心累难言,果断学了渁竞天,让卫同抱着石头蹲马步。
又对大管家道:“你教的还不够啊,再接再厉。”见大管家张嘴欲说,又加了句:“不拘什么手段。”
大管家默默点了头,守在卫同身边继续教育。
等两炷香时间过去,大管家擦着满脑门子的汗,给卫老太君回话:“平日看着咱世子爷挺机灵,战场上也能带兵了,怎么于男女情事上,就是不开窍呢?”
卫家人都不是笨的,他家世子爷是生的时候磕到那块脑袋了?
卫老太君没好气哼了声,重重一放茶杯:“没开窍的是他老子,到现在都——唉,算了算了,老婆子就是操心一辈子的命。”
想想国公爷的经历,大管家忽然觉得,对比之下,果然他家世子爷是开了窍的。不过这窍是反着开的,人家别的男子喜欢上女子,笨猪变精猴,他倒好,在喜欢人面前,智商瞬间回到三岁。
呃,话说,他家世子爷可不是三岁时候遇见的那谁嘛。
“知道他脑子笨,你多教些靠谱的。给他掰吧掰吧说清楚明白了,别让他自作聪明的乱使。”
“是。”大管家应下,略一犹豫,小声问:“朝廷派了那董其成——”
“甭管。”卫老太君不屑挥挥手:“不过是从京卫军里爬上来的,没去过边关历练一天,觉得自己了不起呢。苍牙山的人你也见了,那一个个就是狼崽子,他们愿意进狼窝就去,咱们卫家不掺和。”
卫家不能轻易掺和,两人心里同时道。
“她渁竞天能凭着一支水匪变相占了淦州,不是没脑子的,可笑,朝里多少人都当她没脑子呢。唉——”
卫老太君叹了声,目光便深邃幽远起来,如今的朝廷哟…
大管家笔直的腰背仿佛也弯了弯,默不作声退了下去。
渁竞天骂了一番朝廷出了气,就磕着瓜子喝着茶看戏了。因为,燕平侯要纳吕芙蓉的事,闹得挺热闹的。渁竞天天天盼着小祥子的人送来余招财的信。
那日,燕平侯府去提亲,因为是个妾,韩夫人便没那矜持和讲究,让媒人当天问个准话来。
吕父和吕母听了大吃一惊,转到屏风后头去商议。
吕家不如金悦儿娘家,金老爷好歹是个六品,吕老爷却是任着一个鸡肋官,勉强挂着官身牌子。要说往上数几代,吕家也是大门户,可子孙里没出读书的好苗子,一代代便落魄下来。
士农工商,吕老爷怎甘心自家降了身份?因此,吕芙蓉婚事上考虑的便是,在春闺里寻个有前程的穷书生,把女儿许给他,一是他高攀,要岳家帮忙使力,自然会善待吕芙蓉。二来,若是日后他飞黄腾达,自然该回报提携岳家。当然,若是他没了出息,也只能赔上一个女儿了。
吕老爷是怀着押宝心思来决定女儿终身的,那时的他,确实没想过让女儿给人做妾。
因此,媒人来说,吕老爷是有些懵的。
心里固然不愿女儿做妾,但也要看是谁的妾,谁家的妾。想想他妹婿,金悦儿的爹是如何升职的,他的心便摇摆不定。那么蠢的妹婿,若是他有了侯府帮衬…六品又算什么?自己蹉跎至今,不就是因为没有人脉吗?
燕平侯,户部尚书,天子近臣…
吕夫人想的是,她女儿嫁进富贵窝儿的话,至少出门做客的好衣裳不会从牙缝里挤,珠宝首饰更是缺不了。那老话说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个穷书生,那要女儿吃多些年的苦呢,还不一定出头。于是,吕夫人也在富贵和正室好名声之间摇摆。
然后,媒人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贵府姑娘进去可是良妾,侯府里可是没有主母压在头上的,侯夫人说的清楚,看中贵府姑娘身子好,日后诞下个一男二女的…侯府能不提携亲孙子的外家吗?”
一句话,吕老爷问都没问过女儿拍了板,就这样定了。
媒人去侯府回话道恭喜,这事情才在侯府传开来,可见韩夫人脑袋清醒的时候还是很雷厉风行的。
沈烟霞傻了眼,金悦儿结结实实吐了一口血。
“吕芙蓉,你这个贱人!”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明明,明明,两人没接触过,怎么世子爷就看上那小贱人了。没错,金悦儿坚定认为,被韩夫人千疼万宠的韩谦若是不点头,侯府是绝不会上门提亲的。
她当然想不明白,这里头可是渁竞天费了大心思的。
金悦儿能与金汐儿来往,全仗着她爷爷与金大人有几分故情在。不然,以金悦儿的家世,却是不够格与金大人家来往的。
等她费尽心机与金汐儿成了好闺蜜,金汐儿已经对韩谦情根深种。
喜欢上一个男子的女孩子,前后心态行径的改变可谓天差地别。
韩谦是世家子,当然喜欢女子柔顺一些,文静一些。因此,金汐儿练成一副好本事,前刻能在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