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算看出来了,表姐她现在还拿我当弟弟呢,她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呢。她又怎么会想到嫁给我?”
说着说着,卫同就委屈难过起来:“明明我都长这么高了…”
卫老太君神色明晦变幻,许久问他:“你总算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瞎呢。”
“...”卫同默默转身,开门:“孙儿这就去找开伯特训。”
身后卫老太君叹了声,总算有进步。
“哎,差点儿忘了。”卫同又折回来。
卫老太君神色一紧,又忘说什么了?大半夜的,刺激老人家心脏有道德吗?
卫同正了神色:“那家赌坊…”
卫老太君肃容沉声道:“查,暗地里查,不能让人觉察到是我卫家在查。”
“表姐的猜测…”
“怕是错不了。”卫老太君心痛,开赌坊,只能是为了敛财,可为了钱就去开赌坊,岂是君子所为?不管是哪一个的主意,又或者是其手下,如此不分好坏黑白的手段…卫家不会插手,但定要防着。
除了赌坊,那些人还做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用了什么丧良心的手段?
断其财路,不知道背后之人会如何报复丫头的一刀堂,她得暗地里给看着些。
卫家暗地里的力量也该动起来了,只希望届时京城百姓不会被殃及。
大管家本来便是等卫同回府再睡的,卫同找到他时,才倒了洗脚水扯着被子要睡。
等卫同坐在他被窝上,失落检讨一番,开伯情不自禁薅头发。
“所以说,我千万让你在人家面前展现出男子汉顶天立地为妻儿遮风挡雨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的深情负责好男人形象,世子爷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的?!”
“啊?”卫同茫然看他:“为什么?”
开伯大把大把薅头发,得亏他头发浓密,不然早秃了。
隔着被子狠狠踹了一脚,不善道:“我要睡了,你自己去想!”
“开伯,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我算瞧明白了,我教再多你不开窍也白搭。”开伯一根一根掰着卫同扒在他被窝上的手指头,愤怒又失望:“世子爷,咱打个比方。这好比吧,我教你练武,我教到少明十三拳了,你老人家才终于想明白你需要学会走路的。”
“啊?什么意思啊开伯?”
“意思就是,我教的太多,贪多不仅嚼不烂,还把你关窍给堵了。”开伯跳下床来,推着他往外走:“照你这悟性,过上十年你才明白我说的那些。我啊,白教了,你自己琢磨去吧。耽误人睡觉,缺德。出去,出去,出去!”
嘭——
卫同后脑勺差点儿被门板碰上。转身哐哐哐砸门:“开伯,你不管我,你对得起我爹吗?要是我爹在——”
哐的一声,门被猛的拉开,狰狞着脸的开伯一脸鄙夷:“你爹?就他?哈哈,你去找他吧,我倒要看看他那个不开窍的能教出个什么货来!”
嘭——
卫同捂着鼻子倒退,不服喊了声:“我爹怎么了?我可是我爹生的!”
回复他的是开伯大大的一声冷哼,卫同只得回了自己屋。
他不敢闹开伯,他爹都敬着开伯,喊一声叔的。
捂着脑袋辗转反侧,开伯什么意思啊?祖母什么意思?两人意思是一个意思吗?那是什么意思啊?如果不是一个意思,那又该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卫同把自己绕晕了,迷迷糊糊睡去。
苍牙山办事讲求高效率,第二天清晨,渁竞天就收到一刀堂送来的开业大吉日子——后天,利开市。
渁竞天一乐,跟韩谦纳妾日子连一起了。
韩夫人认定韩谦对吕芙蓉动了心,兼之金悦儿闹的事让侯府丢了大脸,因此,定了最近的日子把人接进来,正是明天。
渁竞天托着下巴想,要不要去凑热闹呢?
不去,那明天岂不是很无聊?
去吧去吧,要是能见着金悦儿看看她此刻什么样的脸色才好。
再见见沈烟霞便更好了。
想罢,渁竞天便要上街,总不能空手上门。
俩孩子在隔壁,倒不用去喊,便喊几个女人去,也有个参详。
杜仪娘细长眼刀一甩,凉凉道:“咱也只能去街上买几样子礼了,别的用处却是没了。身子不舒服,不去。”
桃子捂着心口:“寨主,我的心好痛,不去。”
杏子看了眼渁竞天,有些摇摆,最后仍是道了声:“不去。”
这几个还恨着她不带她们去砍人,几人都明理,但也深深感觉被抛弃了,或者走了步错棋,当初就该让别人跟着渁竞天来京,她们第二批偷偷来的。
现下悔的场子都青了,帮会啊,赌坊啊,她们连去都不能去的。
渁竞天讪讪:“不然,给你们单开家铺子?”
三人眼睛一亮,又暗了,无力摆手:“又没法打架,更不能杀人的。”
渁竞天默了默,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大不敬的话说太多,汉子们也便算了,女人们变成这样会不会…造孽了?
“好吧,那成,”渁竞天双手合十:“这也是没得法子的事。嫂子,你现在可是朝廷有诰命的夫人,桃子杏子也是有官职的。你们也知道,除了咱这院子里,我递给朝廷名册上的兄弟我可是一个也没喊到京里来。这不是要小心行事嘛。”
杜仪娘一翻白眼:“说的咱们多不懂事似的。”
“就是。”
“嗯。”
渁竞天拜了拜:“祖宗哟,我给你们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