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被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吓到,隐隐还可以感觉到滔天的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半天才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她回去了啊!可能是忘了跟你说!”声音越来越低,最近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这样的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骗过对方?
“她家是哪里的?”
听到回家了,傅瑾年的一颗心才落回到肚子里,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只是担心她出事了,也是今天才知道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只有电话号码和微信,如果有一天,她换了手机号,将他加入黑名单,那么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一时之间,心里堵得慌。
“h市,她说她家在**故居附近,貌似是隔了一条河。”南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句话刚说完,就听见那边的“嘟嘟”声,瞬间觉得笑笑这次有苦头吃了。
然而与南柯意料的不一样,傅瑾年刚挂了她的电话,就快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方刚接起,直接说:“帮我查一个人,楚笑笑,楚留香的楚,笑口常开的笑。我要她的家庭住址。快!这个人情,下次还给你!”
“你老婆?”对方调侃的声音清晰地从耳麦中传到傅瑾年的耳朵里。
傅瑾年“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倾洒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孤寂落寞的剪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短信提示音响起,傅瑾年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划开短信界面,看了一眼内容,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傅瑾年驱车到笑笑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看着依山傍水的楼栋,他从来没有觉得心里如此宁静。
眼前一片黑暗,猜测她应该早已进入梦乡,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焦急得失去了分寸,等到意识到自己在她家外面时,才忍不住嘲笑自己何时变成这么不知轻重,原来只要离她近一些,心里也会安稳许多。
伸手关掉了远光灯,顺势熄了火,拔出钥匙,手摸进口袋里,却又撤离出来,只是坐在无边的黑暗里,看着没有光亮的窗户,忽然,一抹橘黄色的光亮映射出来,倾洒在傅瑾年的脸上。
原来,傅瑾年的车拐过拐角时,那车灯直直地射向笑笑睡觉卧室的窗户,本就下午睡了午觉,这会睡得并不安稳,车灯一晃,加上车子引擎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
看着外面已经没有一丝光亮,笑笑觉得自己可能做梦了,起身打开壁灯,准备上个厕所。
刚出卧室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才挪到门口不确定地问了一声:“谁啊?”
“笑笑,是我!”有些沙哑却依旧熟悉的声音,并不难分辨。
傅瑾年本来准备就在车里将就一夜,可是看见窗帘上晃动的影子,隐隐觉得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抱着试运气的态度敲了门,结果真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笑笑打开门,看见傅瑾年站在外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地问:“你怎么来了?”
傅瑾年没有回答,看着熟悉的倩影,从来没有觉得想要搂她进怀的*如此强烈,顺由自己的内心,将笑笑搂进怀里。手臂不断地收缩着,隐隐嵌进笑笑的皮肉里。
笑笑原本还在呆愣着,腰腹处的窒息感提醒了她正被眼前这个男人搂在怀里,手臂撑在他的胸膛处,隔着衬衫,可以感受到他的暖意,整个人开始挣扎,越挣扎感觉他搂得越紧。
不明所以他这是怎么了,直到再也受不了这种窒息感,才红着脸扬起脑袋说:“傅瑾年,我不能呼吸了!”
傅瑾年闻言一低头,看见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葡萄一样,定定地看着,并没有松开,只是微微松动了一些。
半响将她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手臂松松地绕在她的腰上,“你不喜欢什么可以跟我说,不喜欢我对你好也可以跟我说,甚至不喜欢我靠近你,我也可以离你远一点,但是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语气寂寥又落寞,无奈却有不尽的担忧,这一段话似乎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只听得笑笑心里打颤。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感觉手臂上后背上凉飕飕的,才微微抬手拍了拍傅瑾年的后背,小声音地解释:“我没有让你找不到我,我回家了,只是忘了告诉你!”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并不是忘了,只是她害怕,害怕他对自己好,害怕有一天她接受,却被他抛下,又像上一次败得一塌涂地,丢盔弃甲。
听她说完,傅瑾年虽然了解她的心思,但也不戳破,松开她,这才发现她穿着睡裙,低头一看,隐隐可见衣内的风光,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低低咳了两声。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蛙鸣虫唱,门前的树叶簌簌地摇摆着,笑笑打了个哆嗦,这才记起拉他进门。
两人已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惊醒了外婆,老人的睡眠本就不好,这会被吵醒,穿了外套就走出门来。
“这是?”眼睛看着傅瑾年,话确实对着笑笑说的,借着灯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傅瑾年。
五官端正,眉宇之间有一股浩然正气,一看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眼眸之中,满意之色更浓了几分。
“外婆,这是~”
笑笑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傅瑾年打断,“外婆,我是傅瑾年!”
老人了然地点点头,深更半夜地过来,关系肯定不简单,打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