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上还矗立着一个战士,只是那张脸脸已经变成灰白。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朗的心变得万分的沉重。

“把他的遗体放下,记下名字,牺牲的原因。”

这一路上,这样冻死的战士已经遇到了十四个。都是站在险要的地方示警,即便冻死也没有离开岗位。

秦朗举起了颤抖的右手,庄重了行了一个军礼。

突如其来的寒流,固然可以使袭击的突然性大大提高。但是对只穿着单衣的工农军也创伤极重,要不是侦察营的同志煮了辣椒水,恐怕二团的大部分人连枪都拿不起来。

“要解决一下被服问题了。”

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除非是必要的牺牲,否则秦朗绝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

“是要解决了,这天气变幻莫测,很多同志还穿着草鞋,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罗荣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战士饥寒而死,就是主官做得不到位,尤其是自己这个管生活的党代表。这错误不是一句天气原因就能解释的,必须向师部做出检讨。

“轰轰轰。”

就在这时,远处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火红的光芒把天空都映成了血红。横飞的子弹往来交错,生生地在漆黑的大地上,编制出一座金色的桥梁。

“这小子提前动手了,总算是不笨。”

秦朗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

薛大勇要是傻乎乎的等着团主力,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撤职。半个小时的等待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是在冰天雪地里,就会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薛营长很有主动精神。”

罗荣也赞叹道。

“孙瘸子,你学着点。贪生怕死的货,老子才不稀罕。”

看着孙瘸子靠近自己,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团长,您就少挖苦咱,瞅瞅这飘逸的神仙步,能跟上来不错了。”

孙瘸子苦笑着从身上掏出根手卷烟来,只是没敢点火。

秦朗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前方沉声说道:

“接下来的战斗,我不要你的伤亡数字。跟同志们讲,打掉敌人的师部就是胜利。”

“是,打掉敌人师部就是胜利。”

孙瘸子重复了一遍命令后,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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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师部,这火力不是一般的强。”

薛大勇被一挺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而身后的迫击炮手还在测算距离,炮排的炮弹金贵,实在是不能浪费。

二十七师毕竟是仗打老了的人,阵地构筑极为严密,要不是突然其来的冰雹,让哨兵缩进战壕里,恐怕他的进攻,就没这么顺利了。

“轰!”

又是一发命中。

“上!”

薛大勇挥了挥手里的十响毛瑟。

看到工农军手里有炮,滇军的防线立刻土崩瓦解。无数裹着被子的士兵,忙不迭的举起双手。俘虏数量多的,一个排都看不过来,只好把刚缴获的那挺重机枪留在这里,省得俘虏从后面捅一刀。

“马轱辘,带一个解放战士排看守俘虏,其余的都跟着部队猛冲猛打,不要有半点犹豫。”

俘虏兵三个字在二团是个忌讳,因为团长一直称呼他们解放战士。而这个不起眼的称呼,却让这些昨天还是民军的士兵,发誓把命卖给秦长官。

二营就有一个解放战士连,因为还没训练完毕,所以没有分配到其他连里。现在暂时由同样是解放战士的马轱辘指挥,这么做也有减少他们的疑虑的意思。

“秦长官,咱马轱辘不会说话,如果完不成任务,你砍我脑袋。”

军队里的人说话就是直,薛大勇不由得笑起来。

“好,完成任务老子赏你一包哈德门,完不成拧下你脑袋当球踢。这一仗结束你们就下连队,谁敢唧唧歪哇老子打烂他的嘴。不过谁要是被哄回来,别怪弟兄们笑他草鸡。”

薛大勇说完又把手一挥。

“都跟老子往上冲。”

俘虏们大多会看眼色,等到队伍的长官走得远了,一个老兵油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敢问一下这位好汉,你们是乱……工农军那部分的?”

马轱辘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说道:

“咱们的大名说出来吓死你,大名鼎鼎的工农军第一师二团,咱们团长姓秦,都听过吧!”

“什么?你们长官是守南门的青狼!”

老兵油子倒抽一口凉气。

怪不得今天这仗打得邪门,原来是青狼本尊来了。听说话他会法术,只要画符就能刀枪不入。而且还会隐身,二十七师二旅的旅长就着了道儿。现在尸体就放在省主席大门口,家属们天天在那里哭喊着要报仇。

“不冤枉,老子们输的不冤枉。弟兄们均几床棉被给他们披上,都是扛枪的别人不拿咱当人,咱们自己得把自己当人。”

马轱辘听到这话却一摇大脑袋。

“你可说错了,咱们秦团长虽然是个火爆性子,但从来对事不对人。你要做的不对,甭说小兵,就是营长都打得嗷嗷叫。但是有一口吃的也绝对拿出来平分,平常都跟咱们一个锅搅马勺,和气得像咱们大哥。现在特委又派了团代表下来,那位爷可是个菩萨,从来没见他骂过谁,跟咱们说话那做派,啧啧。”

“那你们还招人不?在这第九军老子算过不下去了,连长排长那个不喝兵血?上面老长官的赏赐都敢黑了,还他娘的都是赣人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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