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飘过,莫云朵仰头看着那忽然而起的一阵风。
“快走,要下雨了!”身旁走过一对男女,男的很是心疼的把女人搂在怀里,生怕这风雨来的迅速而淋到女人来。
莫云朵静静地站在原地,单手扣着包带,看着那相依走过的背影,眼角眉梢都是羡慕。
俗话说的好‘春雨贵如油’,可是今年的春天却和俗话里说的截然不同,春天才刚过半个月,竟然下了第三场雨。
讨厌医院里白大褂的束缚,讨厌那手术室里呛鼻的血腥味,可是,这么讨厌的一份职业,她却是做了很多年。
神经病吧!
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只为了一个男人的一句话,她就坚守到现在。
她记得,他说,你做医生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是啊,然后她就做了医生,做了好多年来。
风越刮越猛,原本干净的大街上忽然变得凌乱起来,狂风连带着灰尘而起,从她的头发里穿过,原本丝滑的头发瞬间变的干枯起来。
站了一整天,双脚已经对着高跟鞋发出抗议,想要解开来。
那就解开吧,她就这样释放一次,不再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不再在不认识的面前装作优雅得体!
她才只有二十六岁,为什么活的像是四十六岁,累的自己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
嘴角扯起冷意的笑,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残忍至极的话。
他说,莫云朵,你真是贱到骨头里。
他说,他都没有见过这般贱的女人。
一直以为自己会无所谓,怎样的伤害都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来,可是,可是为什么,一颗心还是痛的那么狠,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在一刀一刀的滑下去,那心口已是看不见一块好的皮肉来。
“啪!”
“啪!”
天气预报真是准的可以,那雨点便是落了下来,她的手指慢慢地伸出,便是接住了那雨滴。
好吧,莫云朵,你就在这雨里洗洗脑吧,这样你便不会记住那男人的坏来。
她只要记住他的好,永远的好!
她弯着腰,伸手去解高跟鞋的带子。
“碰!”
她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撞到,然后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上来,那没解开的高跟鞋顺势解开来,却也滑出了脚裸。
她半坐在地上,光着一只脚,鞋子在不远处,不免增加了萧索的气息。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下雨了,我女朋友没有带伞,我,我要过去接她!”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来扶她,满脸的歉意。
莫云朵笑了笑,仰着头来,“快走吧,雨马上下大了。”
“没事,我先把你扶起来!”男孩很是绅士,毕竟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把她撞到的。
“不用,你快走吧,我没有摔到,自己可以起来。”莫云朵摆了下手,笑了笑。
男孩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点头道,“那不好意思了。”
然后,男孩在她面前跑过,打着一把伞,怀里揣着一把伞。
她笑,又是一个痴情的男儿。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多痴情的人,他们就那么喜欢自己看上的女孩吗,都把他们当做是手心里的宝,下这么点的雨都舍不得让她们淋一下。
呵呵。
她笑,然后自顾的伸手去拿自己的鞋子。
是谁?
谁的脚挡在她的面前来,谁遮住了那头顶的雨?
她慢慢地抬眼,在雨水里看见了一张俊逸的脸。
“苦肉计都用上了?”他扬眉,一脸不屑,嘲讽的说道。
她身侧的手指陷在掌心里,眉目里带着笑,凄苦的笑,点头来,“博取同情谁不会?”
“你不配!”他没有说她会不会,而是说了她不配。
她笑,笑容延伸到眼角,“是!”
那灰色的西装裤在她面前晃了下,然后朝着前面走去,完全不顾身后被摔倒的她。
莫云朵有时候自己都怀疑,她的心是不是钢铁做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硬,无论他拿多少把刀来划,每次都是疼过便好,依然可以飞蛾扑火的朝着他而去。
可是她明明知道他是一团火,会把她烧成灰烬的。
所以,他说的对,她是贱的!
“吕先生,要开车吗?”司机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不情不愿的开口。
“我有跟别人一起来?”吕子豪手指抵在眉头中间,很是不悦的问道。
“是!”司机点头,车子开起来。
他刚才下车朝着那女人走去,他本能地以为他们是认识的,那女人必会是要跟他们一起走的,可是他竟然自己上车来,不管那个女人淋湿在雨地里。
半个小时后。
吕子豪下车来,走在石板路上,看着天空中停下的雨,眯起眼眸。
“子豪,你回来了?”吕文静从里面走出来,笑着道。
“妈,说了几遍你不要出来,外面刚下过雨,地滑的很!”他一步向前,扶住她的手臂来。
“我哪里那么娇气!”吕文静在他的怀里笑。
又是一声刹车声,两人随即看去,红色的宝马缓缓地停下来。
“是云朵回来了!”女人欣喜的很,便是松开了吕子豪的怀抱朝着外面迎去。
吕子豪用力一下,攥住她的肩膀,“妈,她不是有脚,自己走过来便是。”
“你这孩子,云朵是女孩子,你怎么不懂心疼她?”女人虎着一张脸,训斥他来。
“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