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恒山下来后,于秀吉三人在附近镇上找到一间食肆,叫上大鱼大肉大吃一顿。这几天在恒山都是只能吃素,三人憋得难受。
“于贤弟,原来是你们呀。”
于秀吉一看,原来是胡斐和程灵素。几人坐在一桌上,相互说着各自离开后的遭遇。
胡斐跟于秀吉一别后,带着程灵素前去苗人凤家里,碰见田归农向谋害苗人凤,还把他的眼睛毒瞎了。胡斐在刀法上受到苗人凤的指点,打退了田归农,程灵素治好了苗人凤的眼睛。
胡斐通过跟苗人凤的详细了解,确认父亲是被田归农设计害死了。在胡家刀法上,胡斐由苗人凤传授刀法精要,终于把完整的胡家刀法融会贯通。在辞别苗人凤后,胡斐带着程灵素,前往北京追杀凤天南,也要找田归农报仇,想顺便到恒山游玩,恰好碰到了于秀吉一行三人。
说了各自的情况以后,两人都欲切磋一番。来到一个一个空旷之地,胡斐拔刀而出,说道:“于贤弟,我这胡家刀法招数精奇,你可要小心了。”
“妙极,妙极!胡兄,咱们来拚斗三百合。”
于秀吉纵身跃起,半空拔剑,借着这一跃之势,向胡斐疾刺过来。这一刺出手之快,势道之疾,实是威不可当。
胡斐见他如此强悍,激起了少年人的刚强之气,也是纵身跃起,半空拔刀。两人在空中一凑合,当当当当四响,刀剑撞击四下,两人一齐落下地来。这中间于秀吉攻了两剑,胡斐还了两刀。两人四只脚一落地,立时又是当当当当当当六响。
于秀吉剑法凌厉,迅捷无伦,在常人刺出一剑的时刻之中,他往往可以刺出四五剑,每剑不离周身要穴。
胡斐心想:“你会快,难道我便不会。”展开“胡家快刀”,也是在常人砍出一刀的时刻之中砍出了四五刀。相较之下,于秀吉的剑刺还是快了半分,但桃花岛的剑法剑招轻灵,胡斐刀势沉猛,胡斐的刀力,却又比他重了半分。
两人以快打快,什么腾挪闪避,攻守变化,到后来全说不上了,只听叮叮当当刀剑碰撞,如冰雹乱落,如众马奔腾,又如数面羯鼓同时击打,繁音密点,快速难言。郭襄、曲非烟、程灵素在一边看得目眩神驰。
于秀吉斗的兴起,大呼:“痛快,痛快!”剑招越来越是凌厉。
胡斐心惊,将生平所学尽数施展出来,刀法之得心应手实是从所未有,自己独个儿练习之时,那有这等快法?原来他这胡家刀法精微奇奥之处甚多,不逢强敌,数招间即足取胜,其妙处不显,这时给于秀吉一逼,才现出刀法中的绵密精巧来。
于秀吉武功已经跻身于绝顶行列,当此快斗之际,竭力要寻胡斐刀法中的破绽,可是只见胡斐刀刀攻守并备,不求守而自守,不务攻却猛攻,每一招之后,均伏下精妙的后着,哪有那么容易寻到破绽。
不到一盏茶时分,两人已拆解了五百余招,其快可知。时刻虽短,胡斐是汗流浃背,反观于秀吉,仍然气力悠长,气定神闲。自从他得了无崖子七十多年功力后,这一年来,自己也勤练九阴真经的内功,现在虽然才十七八岁,一身内功在天下间已经少有人可以比拟。在内功方面,胡斐跟他相比差得远了。
二人倘若并非快斗,胡斐和于秀吉见招拆招,自求变化,于秀吉凭借精妙的招式,此时已然得胜。但越打越快之后,胡斐来不及思索,只是将平素练熟了一套“快刀”使将出来应付。这路“快刀”乃明末大侠“飞天狐狸”所创,传到胡斐之父胡一刀手上,又加了许多变化妙着。此时胡斐持之临敌,与胡一刀亲自出阵已无多大分别,所差者只是火候而已。
于秀吉一声长笑,托地跳出圈子,叫道:“胡兄,你刀法很高明!不过比起我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胡斐气喘吁吁地说道:“没错,于贤弟你的武功,已经可以跻身于当世的前十名,我胡斐跟你还相差很远。”
于秀吉说道:“胡家刀法果然十分精妙,只要以后能够勤练,以后胡兄在武学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胡斐笑道:“跟于贤弟这一战,我受益匪浅,来,咱们再去大喝一顿。”
如果不是于秀吉没有使出全力,胡斐能够支撑到两三百招就不错了。
几人大吃一顿后,胡斐要去北京,于秀吉要去陕西华山和终南山,便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