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夜空,星辰暗淡,一弯弦月,仿佛猛兽的獠牙高挂于天际。
“驾……”
广宗城东门大开,张梁一马当先的飞驰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三千带甲铁骑,这支铁骑是张梁花重金打造而成,其实力不比张角本部的差多少,只是骑兵统率却差远了。在这三千铁骑之后是近三万的骑卒,这些人本是步卒,然此刻为了逃命,俱都上了马,只可惜有些人是第一次骑马,而有些人在选马时挑了驽马,整个阵型散乱不堪。张梁见了,只得率领三千铁骑先行而走,派了一员小头目负责引领这三万人马缓慢前行。
“呜~呜~”
张梁率部尚走了不足十里,便听得广宗方向号角声连绵而起,心中大骇:广宗完了!随即催马前行。
正如张梁所想,广宗完了。由于张梁等人走的急,未将东门关闭,而早就埋伏了的皇甫嵩大军,待张梁走了一会儿之后,便由东门而入。
“军师,军师!大事不好了!官军打进来了!”广宗城中一座庄院内,一裘白色锦袍,手持寒骨白的赤发灵官单雄信推门而入,直接呼喊了起来。
自打出现了张梁擅杀下属的传言出现后,一直合衣而眠的吴用一轱辘的翻身而起,看见单雄信全装闯入,急忙问到:“雄信,到底怎么回事?”
单雄信抓起桌上的水壶,大口喝了一口,简要的说到:“子时徐,张梁率领其亲信部众三万余人由东门而走,往青州去了。且这厮走后尽然未将东门关闭,以至官军乘隙而入。如今唯有张牛角、左鬓、丈八、诸飞燕、于毒等诸位大小渠帅在与官军周旋,寻机突围。而末将也已集合部下准备带军师突围。”
吴用听到最后,心中也颇为感动,连声说“好”,随后便于单雄信一起上了战马准备突围。
“报……”
单通与吴用刚刚骑上战马,便有一哨骑从北而来,见到单通与吴用后急忙说到:“禀告大帅与军师,张牛角、诸飞燕、于毒三位大帅率残部万余已抢攻北门而出,左鬓与丈八二位渠帅从南门突围未果,已经战死,余部仍在抵抗。”
单雄信一听,赶紧看向吴用,焦急的问到:“军师,我等该如何作为?”
吴用抬头聆听了一番城内的厮杀声后,冷声说到:“单统帅,命令全军,向南突围!”
“什么?”单雄信一听,傻眼了,赶忙问到,“军师啊,刚刚左鬓与丈八合二人及其麾下之力都未能从南门突围,而此刻,我等麾下只有这三千铁骑,这要如何突围?”
“单兄弟,如今我军地处西南,最近突围地便是西门与南门。然而东门乃官军进入之处,必然有重兵把手。而西门外便是官军大营,依皇甫嵩与刘昶之谋,这西面定有防范,从此门通过,等于羊入虎口;再说这北门,北门处已有张牛角、诸飞燕从此而出,官军定然会加强兵力,以防再有变故;至于这南门,左鬓与八丈二位渠帅刚刚被官军打败身死,官军立足未稳,如今可以说是最佳突围机会。单兄,再不走,可就走不脱啦!”
“这……”单雄信并非无谋之人,听了吴用的一番解说后,当即命令道,“全军集合,突破去南门突围,随某杀!”
“杀!”不多时,三千铁骑在单雄信的带领下突袭南门而来。
在皇甫嵩的安排下,众军由东门而进,而后分军南门与北门,再汇合于西门。此时,攻打南门的主将便是皇甫嵩侄子皇甫郦。此刻,虽然死了两位渠帅,但在几个小渠帅的带领下,黄巾军依旧做着殊死抵抗。
“可恶,这伙反贼为何如此顽强?”皇甫郦眼瞅着数倍于敌的兵力,这都打了快半个时辰了,依旧没能拿下,着实有些着急。听说北门方向冲出去了不少叛军,因而叔父大人将重兵拉往北门了,眼下南门这边就只剩下他自己所率的两万人。
“启禀少将军,末将探得这支叛军乃是张角的近卫黄巾力士,据说这都是些久经杀戮的死士。”一名校尉及时的向着皇甫郦解释道。
皇甫郦闻言,翻身上马,持枪而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亲自去会会这些死士!”
“驾~驾~”
正当皇甫郦欲亲自上阵之时,西面突然闯出无数骑兵,只见这伙骑兵头戴黄巾,身着甲胄,手中长枪、钢刀齐备。
“少将军,不好了!是黄巾军中训练有素,战力强大的天公卫。”
“嗯?”皇甫郦看着说话之人,想起此人曾是冀州讨伐军的一个什长,后来因此人颇有武艺,便被编入他的亲卫之中。
那亲卫见皇甫郦看着他,便急切的说到:“少将军,这就是在下常与您说的天公卫。这支部队直属于天公张角,战力强横,曾数次击败官军骑兵,更是打败董中郎的罪魁啊!”
正在皇甫郦听取亲卫介绍时,单雄信与吴用已经率领这三千铁骑以锋矢阵突入人群中。
单雄信端坐马上,挺槊大呼到:“凿穿!”
三千铁骑犹如虎狼一般呼啸而入,断臂残肢不断飞起,各种哀嚎不绝于耳。皇甫郦见了,心中大怒。举枪而道:“弟兄们,我等绝不可将敌人放出南门一个,随某杀!”
皇甫郦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剩余的近万士卒,扑向了那快要被凿穿了的缺口。
可惜,皇甫郦还是晚了一步,在单雄信的带领下,三千铁骑及千余名黄巾死士成功刺穿了皇甫郦布下的防线,向着皇甫郦冲将过来。单雄信策马挥槊直取皇甫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