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悠扬、浩荡的号角声响彻广宗城内外。
刘昶骑乘一匹通体乌黑、脑袋形似兔子的纯色马,此刻这匹被刘昶命名为“墨麒麟”的战马正打着响鼻,默默的看着眼前话别的一幕。
“秀儿,这次青州之行你就别去了。我让覃浩带一队卫士送你去洛阳,你就在洛阳等着你大哥哥我凯旋归来吧!”一套软甲在身,头缠白帻,腰配三尺青锋的刘昶飘逸、潇洒的对着眼前泪眼汪汪的小美女话别道。
刁秀儿抿着小嘴,点了点头,这是他这半年多一来第一次要离开他的身边,虽然明知他此番征战并无艰险,但心中仍然有些丝丝的难舍与无奈。
“大哥,该启程了!”身旁的李嗣源听着号角声的变化,在一旁催促。
刘昶兜转了马身,回望了泪眼婆娑的刁秀儿,重重的吐出俩字:“等我!”说完,便一扬鞭,与李嗣源二人驱马赶往大军集合之处。
而此刻,刁秀儿再也忍不住,流着眼泪在覃浩与十余骑的护卫下,往洛阳方向而去。
偌大的旷野之上,皇甫嵩一身的亮银铠,手提八尺银枪,威风凛凛的审视着眼前的十万汉军。在其身后一字排开四骑,左起第一人身着赤色羽林铠的乃是以客军身份加入讨伐军的曹操,其下一人身着文士服,峨冠博带的则是皇甫嵩麾下谋士阎忠,在皇甫嵩右手边的是同样一身亮银铠、掌中七尺半长枪的皇甫嵩长子皇甫坚寿,其下一人便是同以客军身份加入,但被授予参军之职,身着玄青色软甲的刘昶。
“出发!”皇甫嵩矗立良久之后,奋力一挥手中长枪,大声发出了命令。
巨鹿,古称钜鹿,亦或是巨陆。地处华北平原中部,地势虽然开阔,却有黄河与漳河护其左右,乃是上古时期九泽之一,是为兵家要地。
皇甫嵩大军行进了一日夜,此时已进入了钜鹿郡管辖范围内,忽听得前方杀声大作,并伴有攻城时特有的鼓声。
“左右,速遣斥候去查探下,钜鹿方向发生了何事?另外,命令全军暂且休息!”皇甫嵩驻马命令道。
“诺!”传令官依令而去安排了。
很快,两名斥候从阵中而出,往前方查探去了。
“报……”
不足半刻,一斥候飞奔而回,在距离皇甫嵩不足五尺之地勒停了战马,抱拳说道:“禀告将军,前方钜鹿啸聚了十余万黄巾,正在攻城,据卑职观察,其领头的乃是地公将军张宝。”
“什么?张宝?”谋士阎忠闻言大感吃惊,继而问道,“你怎知是张宝?可看清了?”
“这……”斥候一时难以应对,思索了一番后,回答道,“回军师,卑职虽未看见张宝本人,却看见了地公将军的帅旗,因而推断领头的是张宝。”
阎忠一听,正欲斥责斥候不查明情况胡乱猜测之罪时,刘昶从后军中来到中军处,边走,边大呼到:“将军,不好了!张宝突围了!”
皇甫嵩一听,转头看着刘昶,面露疑惑的道:“世明,什么张宝突围了?请细细道来!”
“诺!”刘昶躬身称诺,随即将自己探听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告知皇甫嵩及众人听。
原来,张宝在乐安国构筑壁垒、水寨,并非是打算坚守,而是意图麻痹青州军民。当八月十五中秋夜,乘着青州义勇军过节,军备松懈之时,帅麾下黄巾分队突破重围,在死伤了近三分之一后,仍率领三万余众,经过两日急行军,抵达冀州,随后收拢残部屯兵曲阳,并于两日后,也就是今日裹挟曲阳百姓十万之众北进钜鹿。
“嘶……”众人听完刘昶的叙述,俱都被张宝的能力唏嘘不已。
皇甫嵩面色沉静,看向长史梁衍问道:“钜鹿守将是何人?”
梁衍见皇甫嵩问自己,便皱眉思索一阵后,答道:“回将军,钜鹿太守为郭典。此人曾于陛下发布取缔太平教及海捕张角三兄弟时,将钜鹿城内太平教徒尽皆处死,并使张角等匪首不得已而逃往广宗起事。从其上报的文牒处得知,死在钜鹿城内的太平教徒不下十万人。”
“嗯,看来这郭典还是个可用之才!”皇甫嵩颌首而赞道。说完,扫视了周围众将一番,大声命令道,“全军出发,击破张宝,救援钜鹿!”
“诺!”很快众军开拔,前往救援钜鹿。
此时,钜鹿城上城下已是尸横遍野。张宝以裹挟的百姓为先锋,不断攻击着钜鹿。至此已发起了不下十次冲锋,百姓死伤已经过半,可仍然无法攻入城。
“来人!”张宝端坐于帅旗下的战车上,招呼人命令道,“再拨三万百姓与一万力士,务必在一个时辰内攻下钜鹿!”
“得令!”一名头目依令而出。正当他准备调兵时,西方烟尘大作,并伴有阵阵隆隆之声,凭着经验仿似觉得有不下万人的骑兵队正朝着这边赶来。
很快,一支身着汉军红褐色甲胄的骑兵队出现在了交战双方的视线中。为首一员大将身背“皇甫”号旗,身着亮银铠,掌中七尺半亮银枪,正是刚刚伤愈的皇甫郦,而在其左侧的事洛阳新封的骑都尉曹操,右手边则是刘昶的六弟,被皇甫嵩暂封为骑军千户的李嗣源。
整个骑兵队摆列出骑兵最喜欢的锋矢阵,从张宝军的西侧方直插而来。
在这个年代,骑兵的威力是强大的,尤其对付缺少战具铠甲的农民军。可以说这就是一场屠杀。
张宝因起兵仓促,弓矢等战具远远不足,本是想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