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这些都花了多少钱啊?”
那穿青衣布鞋的男人有些忐忑,家里的老娘心神不宁好一段时间了,总说那死去多年的老爹最近又回来了。
汉子好像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天上耀眼得有些过分的太阳,又转头看向铺子,里面那个给小娃递蜜饯的好看姑娘,正侧着脸笑着不知说些什么。
“花了很多钱吧?唉……这些商人说得话怎么能信嘛!”
一个布鞋上用细密的针脚打了补丁的男人看他这种恍惚的模样,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如星火般的期望渐渐地消退下去。
“不,不是。”
汉子回过神来,急忙摇头辩解道:“我,我才花了,一,一文钱。”
汉子指了指手上的木球和纸包,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这,这些,都是送的,不要钱。”
一直侧耳听着这边说话的人不少,汉子的话说出来,除了那几个围着他的男人愣了愣,其他人也明显失神。
“不可能吧,那些东西任凭什么都不止一文钱吧,这么折腾倒亏钱,谁愿意啊!”
有些精明的几乎一眼就算出了汉子手中抱着那些东西的价值,七七八八加起来怕是要好几十文钱吧。
“真的只花了一文钱啊?”
就在旁人还在细细询问的时候,最先开口的青衣男人已经牵了他老娘往店铺里去了。
“我就说嘛,娘子怎么会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不,人……”
看见有人接近,王五立即喜笑颜开,乐得跟什么似得。
倚着门边站着的焦三狠狠的翻了两个大白眼,这种溜须拍马的人真是讨厌!
“大,大人……”
按照一般普通人对术士的称呼,男人恭恭敬敬的先朝韦沅作了个揖,旁边的老妇人看着这屋里的布置,不觉有些紧张。
谁家的铜钱就用箩筐这么大筐大筐的装了放在店里啊,还有金子做的各色首饰,那些怕都是法器吧……
韦沅指了指桌椅示意他们坐下,老妇人紧紧的牵着男人的手,心下有些忐忑。
“最近可是容易简单故人?”
韦沅没有多问,只一眼就看出了毛病,脸上习惯的挂着笑:“怕是有什么事不顺心,所以来求了……”
照旧画了一张符纸并叠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符纸带着能通灵一次,今晚你注意听其说话,看看是有什么事困扰住了。”
老妇人将信将疑的接过,旁边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处理好了,有些不知所措。
“钱丢在筐里,诺,这个带回去给孩子们吃,这个是我们送的小礼品。”
喜儿把蜜饯筐抬到了后面,重新放上一个新筐,用纸包好三五个蜜饯放在里面,不仅方便而且干净。
“是一文钱吗?”
男人不太敢向韦沅询问这些俗物的事,只好走到筐前低声问喜儿。
“对,扔这筐里就行了。”
这是按照早就布置好的任务,喜儿负责送礼收钱,王五负责维护秩序,焦三负责震慑他人。
很显然,现在王五还没有用武之地。
“东西准备好了吗?”韦沅问道。
王五拿出一叠小小的写着序号的硬纸片,嘿嘿的笑道:“早就准备好了,本来还打算用木片或者竹片,但是时间太紧了,暂时只能用纸片了。”
“以后要是灵相宗铺子开得太多,还要注意设计每间铺子的标记呢。”
王五想得可远,就连韦沅都没想到,他这句话在不久之后,就一语成谶了。
“兄弟啊,你花了……”
男人出去后照例有人围上来询问,这时男人没有恍惚,也没有犹豫,大嗓门立即喊道:“真的是一文钱,我只花了一文钱,大家有需要的快去!免得错过机会!”
男人喊完之后,立即扶着自己老娘喜笑颜开的准备回家。
“啧啧,真的只要一文钱啊?这……怎么可能啊……”
“仔细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随便画几个符而已,准不准的谁知道啊!每个人一文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有些看热闹的人瘪着嘴,摇头晃脑的说着不同的意见,旁边的人立即不同意的反驳道:“可是人家送的那蜜饯和木球怕是就不止一文钱了吧!”
“我媳妇她嫂子的舅舅是个手艺人,听说就被请来做这木球了,也不知道要干啥用,做出一个来给这个数呢!”
有人比了个十,脸上满是羡慕:“这种编木条的活谁不会干啊,只不过快慢罢了,他们是运气好啊!”
“那些手艺好的木工被请去削竹条,哎哟,那工钱才高呢,城东那张木工家,以前家里只勉强过得去,现在都嚷嚷着要给儿子娶媳妇了!”
“这哪里是术士啊,这简直就是财神爷啊!”
“只不过要编那些木球干啥用?花这么个功夫还不如直接给钱呢。”
那些真心想求治的人了没这闲工夫说闲话,有一个人开始往里面跑,其他人就立即被带动起来了,生怕自己晚了一步。
谁说得清楚这好事什么时候结束,指不定人家只看三五个人,后面就恢复价钱了呢!
看着一堆人涌上前来,王五立即上前让他们按顺序排好,并分发给他们一张张小卡片,说着他们的序号。
看起来人多,其实也不过五六个人罢了,所以任凭王五怎么说他们可以先去阴凉的地方等着,一会儿那些卡片就可以过来求治,那些人仍旧不愿意挪动一下。
“这卡片感觉没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