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五见那孩子拒绝,立即瞪大眼睛看着韦沅,以为她能掐会算到了这种地步。
“你看那孩子懵懂无知的,怎么会知道十两银子代表什么,若是去找那些已经成家立业的人,怕是更容易成功吧。”
不仅王五诧异,就连那管事伸手去那号码牌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笑容尴尬了几分。
“什,什么?你说……”
管事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不换。”这次少年语气坚定了很多,将号码牌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里,摇头道。
“大,大爷,我,我换!行吗?!”
在少年后面两人开外有一个中年汉子,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号码牌问道。
他不过是来问问自己何时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现在看来与其进去问那些缥缈虚无的话,还不如拿了这十两银子合算!
“嗯。”
管事看了那少年一眼,转头对中年汉子微微点点头,吩咐一位家丁去排着队。
那中年汉子双手接了银子,千恩万谢的离去了。
站在原地的人或沉默或惊异或皱眉,各有所思。
“这种人就这么买了号码牌,也不怕神仙娘子怪罪!”
有些虔诚的老人看着中年汉子如老鼠一般偷偷摸摸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嘿,我刚刚才从里面出来,人家神仙娘子说了,他们也没说过不允许,这样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的!”
刚才听了韦沅话的那人喜滋滋的道,高高挑起的眉头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神仙娘子大度!”
既然韦沅都不愿意计较,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
派回家去的家丁已经回来了,同时带来了夫人的话:“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人带回来就好。”
管事心里哀叹一声,想起那娘子不出诊的规矩,眉头忍不住皱得紧紧的。
没几个人就轮到了管事,韦沅好像也没发现那些交易一样,依旧含笑请管事坐下。
“娘子,我不是……”
管事还未开口,就看见韦沅已经动笔开始画符了,立即开口解释。
心里面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什么都没问就开始画符,怕是一招走遍天下吧。
“我知道,你不是来说过了。”
韦沅这次画符的时间用的较长,那几乎看不出形状,只能看出一团模糊的符纸让管事的心一直往下落。
“这个,拿回去在你家老爷床底烧了,然后洒上一些烈酒。”
管事脸色更加不好,语气不善的道:“娘子都不问问我家老爷的情况,就这么画符诊治了么?”
以前说过,大夫在这个世界属于术士一类,所以韦沅这种行为就像是连病人都没看见,就直接开了药方一般。
“有些术士不能,但我们这一门却是可以的。”
韦沅没有因为管事的语气不善就变了脸色,而是更加气定神闲,看管事依旧不信,韦沅放下了手中的笔。
“你家老爷是从上个月开始,嗜睡,多梦,并且浑身乏力,是不是?”
其实孙家老爷的情况,管事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这些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
管事点了点头,犹豫着要说什么,却听见韦沅继续道:“这几天怕是病情更加严重,自己觉得睡得时间够多了,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浑身像是被什么裹着一般……”
这些与其说是说给管事听得,不如说是为了让管事回去后有一个交代。
“回去说与你家夫人听,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徒有其名了。”
还未待管事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送出了门,哦,好像还往那筐里丢了一文钱。
等着一边的家丁看着管事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低着头就跟在管事背后回了府。
“这怎么就回来了?那什么神仙娘子呢?”
管事才刚回府,一个穿着蜀锦秋香色襦裙的女子就迎了上来,往管事后面看了两眼,黛眉微微一拧。
“夫人不是说了么,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带回来!这下可好?!带回来什么话了吗?”
女子发了一番牢骚,又担心的问道。
“那娘子给画了一张符。”
管事的也是有些迟疑的扬了扬手上的符纸,果然,那女子脸色一变。
“什么?画了一张符纸?大家这么喊喊而已,她真的以为她就是神仙了?!看都不来看一眼,就那么给了一张符纸,咱们孙家又不是给不起钱!”
女子一直嘀咕着,但还是领着那管事往孙家夫人主事的院子去。
“怎么回事?”
孙夫人穿着素色带暗色花纹的杭锦衣裳,银盘脸,头上带着一只素净的玉簪,完全没有外面传言飞扬跋扈的模样。
“那娘子说了,这种事不用她亲自来看。”
管事没有因为孙夫人温婉大方的模样而有所放肆,反倒更加的恭敬,双手递上了那符纸。
“那娘子说老爷最近应该是……”
管事将韦沅的话重复了一遍,孙夫人伸出去拿葡萄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接过了那张符纸。
“还交待了什么?”
这次孙夫人用上了交待二字,听起来比刚才重视了很多。
“交待说将这符纸在床底烧了后,再往床底洒上一层白酒。”
管事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孙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独自一人拿着符纸进了屋。
绕过墨玉雕成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