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我知道,他们家有一只笔,据说落笔成字不可改。”
韦沅想起那州志上的描述,据说那笔有金光弥漫,似铁非铁似木非木,有大事时笔自动成书,不用纸墨。
“对,千书笔。”
萧瑾瑜没有否认韦沅说的话,这就证明,州志上那些夸张的话基本都是有脉络可寻的。
“只是但凡法器都有法力耗尽的时候,几百年前,黎家的千书笔就已经没什么用了,这也就是黎家千书笔名字的来源,成书千篇笔墨尽。”
萧瑾瑜书看得多,各种秘史也能知道不少,自从知道韦沅喜欢看州志之后,他就经常会给韦沅说一说那些秘史。
“难怪海城县志记载,曾有金光铺天,落地染沙为金。”
就是说那金光落在沙上,结果沙子就全部变成了金子了。
“那倒是有个说法……”
萧瑾瑜哈哈大笑两声,又说起了另外的记载:“当初被那金光照射到的沙子,隐隐都凝聚了福运,那些不小心身上带了沙粒的渔夫出门捕鱼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几乎毫无风险。”
“后来这事被一个做鱼干的人发现了,用袋子装了两大袋沙子到了扬州,有术士证实那沙子却是含有福运,所以被几个大商人用两袋金沙换走了,所有后人才说,那时满地金沙……”
萧瑾瑜的博学多识超出韦沅的想象,这是第一个无论她说什么都能顺势说下去的人。
“真是有趣。”
韦沅想象那种金沙满地的情形,忍不住乐了乐:“这也算得上是点石成金的本事了!”
“以后,我倒是要和你借借这些书来看。”
韦沅笑道。
“好啊,等你回京,我那里有一院子的书呢,任由你看。”
萧瑾瑜想起韦沅曾经说过的最想在一个有花有草的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翻看着古人留下的书籍,体会着那种喜怒哀乐,那时最有意思的事了。
提起京城,韦沅微微皱了皱眉,原主的父亲还在京城呢!
“我应该也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就去找你借书看了。”
韦沅从萧瑾瑜一个回字,就听出他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等到了山下,让人去买一捆书回来,趁着最近天高气爽,最适合在院子里看书了。”
萧瑾瑜没有继续说京里的藏书,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韦沅刚想说自己没有时间,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已经和萧瑾瑜合作了,算下来竟然也没有什么事了,已经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
“好啊,只是我可找不到那些孤本秘史,只能和你看看普通州志了!”
韦沅素来偏爱各地州志,通过那些看风土人情,实在是有趣,现在有了萧瑾瑜这么一个百事通,就更是兴致勃勃了。
“那正好,许多州志我都还没看过。”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山里雾气少了许多,地上的路也好走了不少,两人又开始下山的行程。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个皇室贵族,这么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硬是没有叫一句苦,真是很不一般了。”
韦沅想起这一路上萧瑾瑜几乎完全能跟上她的步伐,不由啧啧称赞道。
“你一个弱女子都不叫苦,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
萧瑾瑜无奈的笑笑,没想到韦沅会说出这种话。
“这种事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
韦沅说得是爬山。
以前跟着师父,几乎爬遍了所有高山,而且自从她进入坤相,也算能够半辟谷了,可萧瑾瑜向来没吃过苦,每天吃些野果,跟着她上爬下串的,经常还要说些其他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萧瑾瑜以为韦沅说得是习惯吃苦了,脸色略微有些不好。
他没有刻意调查过韦沅,很多事都是从逸尘子嘴里听说的,只知道韦沅家里有个继母,想来应该生活确实不易。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下了山。
山脚荒凉,车夫也早就回了安平城内,这里距离安平大概还有半天的脚程,两人只好准备在山脚下的村子里借宿一晚。
没想到刚刚到村口,就有人迎了上来:“韦姑娘,萧公子,易老让我接两位回去。”
韦沅感慨逸尘子越发神机妙算,正好他们也不知道这在安平的府宅在哪。
繁星洒满了天空时,韦沅终于到了易老他们租下的宅院,休息了一夜。
焦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而且带回来几个人,有一个还是熟人。
“姑娘说要去我家看看,这么长时间都没去,我就主动来找姑娘了!”
那个头小小的汉子冲着韦沅拱拱手,韦沅立即笑道:“我这正打算过了安平就去找你呢!”
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做出了海船的汉子。
“怎么样?家里长辈可都还好?”
韦沅想到这汉子来的原因,笑容都多了几分。
这灵相宗的名气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公输家也是有所耳闻。
“还行,还行。”
汉子挠了挠头,看了一眼焦三,焦三笑着上前道:“之前我不知道,越老兄也是在灵相宗看过伤,这次回去了才遇到……”
听焦三一说,韦沅总算听明白了。
焦三家和公输家有些联系,他一个妹妹就嫁到了公输家,这次顺带去喝了喜酒,恰好遇到了公输越……
“这两位是我二姐,还有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