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砚观有个神仙婆婆的消息隐隐在兖州流动,不少人动了心思。
“神仙?我这辈子听过的神仙多了,可都是观里的泥人,还没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呢!”
一个青袍男人捏着一张纸嘴里露出一抹诡笑:“替李大山解了毒,还替杨家小儿医治了腹泻……这种药方最适合咱们仁义堂了啊!”
“阿四!阿四!带了人拿几贯钱去把那神方买回来!”
青袍男人冲着院子里喊道,甩了甩手上的纸张,眉开眼笑:“不要拿多了,两贯钱顶天了,农家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呢!”
一个穿葛衣的男人应了声,尖嘴猴腮的脸笑得让人有几分寒意:“我带几个人去,免得那些人不识相。”
青袍男人摆摆手:“这些我不管,你自个儿看着办。”
葛衣男人退了下去,
从掌事那里娶了两贯钱,出了门就颠了颠,随手放进一个小伙计手里:“给爷送回家去。”
小伙计对这种情况早就心知肚明,拿了钱就一溜烟跑了。
青袍男人想着仁义堂会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立即摇头晃脑唱起了小曲。
“婆婆,曹家送来了帖子,说过几天来还愿,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何仙姑看着面前的韦沅,笑意盈盈的问,曹家这话的意思就是想专程来拜访韦沅了。
“可以啊,我也没什么事。”
韦沅点点头,看着右手上渐渐变淡的纹路,脸色多了几分喜意。
狐狸被韦沅取了个名,叫沙沙,因为它吃东西总是沙沙的响,平时主要是忍冬喂养,这两天精神好多了。
沙沙跑了过来,用嘴蹭韦沅的手,痒痒的,逗得韦沅笑意又多了几分。
“这狐狸现在还吃不了肉,只能吃点汤水重的……”
何仙姑看着这沙沙也笑得开心,她也喜欢这种小东西,而且这狐狸可聪明了,才来两三天,就知道谁才是这观里做主的,整天躺在韦沅身边不走。
“忍冬喂得不错。”
韦沅夸了一句,旁边站在的忍冬笑红了脸。
“太砚观是根据太砚山命名的,有好几十年了吧?”
韦沅正色,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澈,笑眯眯的看着何仙姑。
何仙姑看着韦沅脸上的皱纹,似乎没有那么密了,感觉就这么一个多月就年轻了十来岁。
何仙姑心里一突,赶紧甩开脑里的想法,这大概是当时病得比较重,所以有些显老吧。
“太砚观有一百多年历史了,”何仙姑回过神解释道,“原来是一个姓李的乡绅修了祈福的,后来他们一家搬到了京都,这太砚观就留了下来。”
“中间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当观主,破落了一阵,后来我找那李家人的侄子商量了下,就借这观修行。”
韦沅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果我想买下太砚观,不知道可不可以?”
何仙姑一惊,见韦沅没有说笑的意思,仔细想了想:“这事需要和李家人商量商量……”
“没事,我也不急,就是先问问。”
何仙姑没有把话说死,但是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毕竟李家人去了京都,离这太砚观那么远,倒不如换成银钱。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何仙姑皱眉站了起来,这段时间香火较多,但几乎每个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求神拜佛,很少有这般大肆喧哗的。
韦沅倒是隐隐听见了几个字,差不多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想到半夏几人的功夫,微微笑着低了低头,看着面前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沙沙出神。
“下次再敢来,我打断你们的腿!”
半夏掐着腰,指着面前几个鼻青脸肿的人骂道。
旁边上香的人看着半夏轻易的撂倒这么几个大汉,对神仙婆婆的传说又多了几分相信,尽管两者间并没有多大联系。
“废物!废物!这么多人还拿不回一张药方!”
坐在茶楼喝茶的葛衣男人气得脸色发青,他以为这么几个人对付几个老弱妇孺实在是绰绰有余,没想到一群人差点被人家从山上丢下来摔折了腿!
青袍男人狠狠地敲了敲桌子,发出不小的一声闷响,看来这次得他亲自带人去了!
“去和老爷说一声,就说青天白日那婆婆不卖,等日头下去了,咱们再去太砚观一趟!”
唤了个小厮去传信,葛衣男人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清茶,努力的品味那其中士子们说的清香,心情慢慢的舒缓下来。
同样的呵斥还发生在曹家。
“有人去太砚观闹事?!”曹王氏最喜欢的指套都差点在桌上拍断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也敢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太砚观都把人打出来了你们才知道!”
被训话的仆从头几乎抵到了地上,夫人让他看着太砚观,要是有不长眼的上去就赶紧来通知,谁知道他喝了几口小酒,就睡得昏昏沉沉,等醒过来听李家村的人说了才跑回来通知。
“娘,我让掌柜的去查了,是一家姓钱的干的,家里面开了一家布庄,一家药铺,怕是听说韦婆婆的神仙手段,以为有什么秘方,所以这才去了太砚观。”
“咱们那天出门走得急,丫鬟婆子也没带几个,所以没多少人知道韦婆婆救了妹妹的事。”
曹王氏满意的看了看曹振,又瞪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两个儿子:“平时鬼叫鬼叫的,就你们嗓门最大!这下怎么不说话啦!哼!”
曹岩委屈啊,说话被骂,怎么听了曹鸿的道理不说话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