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枫仔细谛听着演奏,大提琴浑厚的音色,似乎编织起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他看不到沃尔塔瓦河,他看到的是黄河、是长江,是松花江,是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尽管千山横亘,万里阻隔,但它一路浩荡奔腾,一泻千里,最终汇入浩瀚的大海。
“现在演奏的是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曲》,描述的是他踏上美利坚新大陆时的所见所闻,既有北美的壮丽风光,也有印第安人的荒野情节,当然浓墨重彩的是美利坚这篇充满梦想的土地上的奇迹,德沃夏克力图展示一个迥别于西欧沉闷社会的新世界。”史茜妮的话唠,一发而不可收拾。
交响乐,对于未听闻之人来说,完全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和探索的天堂。张沐枫所听到的新世界,不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原野,而是一个背负着五千年文明的民族在涅槃中的重生。他们的潜伏与伪装,同战场上斩将夺旗一般精彩和震撼,就如同德沃夏克借助单簧管与小提琴的绝妙搭配,才能拼凑着这么鬼斧神工的乐章。
“秋津先生,”史筠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重重。
“不好意思,史次长,我有些乏累了,差点睡着了。”张沐枫连连致歉。
“听交响乐,就如同观战,有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有身在庐山,目迷五色,不知道秋津先生对于上周五之事,是作壁上观呢,还是身在庐山?”
张沐枫被唬出了一身汗,他又要与这个眼前深有城府,或者说是老谋深算的家伙打交道了,这是他最头疼的事。毕竟,他们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同一个战壕,还是各为其主?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心里也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