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我奇道。“不错,是萤火虫。古语又为灯虫,寻常物种。缘何会藏在这石花之内?”严以宽也是疑惑不已。确实,我们本以为石竹花里会藏有什么了不得的机关,就像生死阶里的毒水那样,取人性命于顷刻之间。可现在看来,所谓的机关就是那些上下翻飞的萤火虫,可是如此做法又是何用意?众人面面相觑,正自纳闷的时候,发现萤火虫们纷纷飞到琉璃盏的上方,然后缓缓的落下。当它们与琉璃盏的灯芯接触时,一抹森森惨然的幽蓝火焰骤然暴起!所有人都被吓得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此时,其他的萤火虫也相继落在琉璃盏之内。霎时间,幽蓝如鬼魅的火焰此起彼伏,沿着琉璃盏跳动一片,将我们的周围渲染成了一片惨蓝。众人尚在出神的时候,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深蓝色的墙壁上忽然影印出了许多莫名诡异的符号!这些符号大如方斗,线条飘逸,颇有象形之势,和我们先前见到的七碑上的碑文极其相似。它们满满当当的排满了整个墙壁和顶壁,顺着狭长的空间一直往前延伸,在幽蓝的火光下连成一片,仿似谁在上面写下了一篇没有结尾的鸿篇巨著!几人顿时傻在了当场,全都目瞪口呆的东张西望,环顾这些符号。良久,严以宽才颤抖着说道:“夏,。。。夏朝辞令!这定然是夏朝辞令!”见他一脸肯定的表情,我突然感到一丝疑惑:七碑,夏朝辞令。怎么全都是些夏朝的遗迹?这里居住的不是古夜郎人吗?“得,老严,您啊,先别那么激动,我还是有个疑问:这里不是号称夜郎人的归宿吗?怎么还有夏朝的文字?”赵七娃和我想到了一块儿。严以宽尚在激动之中,闻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做平静的答道:“此事我也不晓。然墙上古字与禹王碑如出一辙,当是夏文无疑。吾之所以有此失态,实乃此番发现足以改写华夏历史!众所周知,中华文明源始于夏。然对于夏朝存在却始终没有实质实据,所得结论皆是出自后世传史。整个夏朝的始末都仿若一团巨大的迷雾,始终笼罩在整个考古界,不,是全人类的上空,令人为之扼腕。而眼前的夏文如此繁多,若是记录下来,参照比对下,定可一一破译,到得那时。。。。。。”说到这里严以宽又激动的无法言语了。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分惋惜:“只可惜吾辈终日沉浸于夜郎古国的探究,所学之物皆是古彝文字,对于禹王碑文都涉猎甚浅,更无力面对这厚重而绵长的古史长文啊!”晕,扯了半天,原来严老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啊,害得我们也跟着白白的浪费感情。赵七娃更是不依不饶:“合着您也看不懂啊?得,好话歹话都让您说尽了,能容我说一句不?咱们啊,赶紧颠儿吧!这蓝色鬼火瞧着让人心里发虚。”猴大嘴听他说话如此不客气,当即不干了:“嘿,小王八犊子,每次给你说点只是你都不乐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侯爷。。。。。”严以宽显然不想让这俩人废话了,挥手打断道:“小赵所言不虚,吾等却要疾步前行!若我所料无错,琉璃盏内所盛之物乃是南海鲛人的尸油。此物号称长明烛灯,愈千年亦可点燃。乃是因其燃烧之理不同于寻常燃油。寻常燃油皆是消耗自身,引燃火焰。此物却是利用生物自燃。其气味颇为奇特,能够吸引飞蛾瓢虫等活物。一旦活物落入尸油之中,便即引燃自身,烧为灰烬!其原理甚是玄妙。据我观察,此等幽幽蓝火乃是夏朝古文呈现原形的关键!可灯虫数量终究有限,故而蓝火燃烧也有时限,吾等须在蓝火熄灭之前将这夏文一一记载下来。”“记载?这里的符号多的数不胜数,咱们又没有任何用来拍照留影的工具,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做到详实的记录?”我望着那些近乎无穷无尽的符号和逐渐减少的萤火虫,奇怪的问道。“啊吧,阿吧!”回答我的却是哑罗。只见他干叫着抽出了一张白纸,并用断臂架住。然后又费力的找出一支画笔。紧接着,它用左手握住画笔,极速的写了起来!四壁穹顶上的符号像是雨落一般纷纷扬扬的撒在了白纸上。严以宽略带欣慰的说道:“幸亏还有老罗,如今也只能靠你了!来,吾等莫要停留,继续前行!”说着,他在萨沙的搀扶下快步带起了路。我心中一阵疑惑:哑罗还在画啊,难道不等他了?接着,我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哑罗也快步的跟上了我们,他边跑边画,将那些符号分毫不差的记录了下来,而且下笔速度极快,每跑过一步便能记下七八个,仿若一台活动的打字机!那种近乎闪电般的手速和精准劲儿令人叹为观止!一旁的猴大嘴看出了我的惊讶,砸着嘴说道:“咋样,没见过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速写!哑。。。。老罗的这一手本事可是杠杠的!一分钟就能写下两百多汉字!”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速写手”?胡思乱想中,我突然生出些许惭愧: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身怀绝技,关键时刻都会发挥极大作用。唯有我是纯粹的拖油瓶,不仅没有一技之长,还总喜欢拖一拖众人的后腿。就这么边走变画,不久,前方又出现了一丛石竹花。这石竹花与方才遇到的那支极为相似,不论大小形状,还是镶嵌其上的珠宝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它们的“花瓣”微微倾向一侧。眼见头上的萤火虫快要用尽,夏朝古文即将再次隐遁身形。望眼欲穿的严以宽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没等我们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