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十人就要扑来,赵承平忙止住:
“等一下,大王说最后立在场上,是不是离开这四边的边界线就算输。”
“是。”
赵承平点点头,看着那十人,右手抬起,食指向前勾了勾。
他那副轻蔑的表情激怒了站在场上的禁军,不知是谁带头向前,其余人也一涌而上,赵承平向场边跑去。
旁边围观的禁军以为他这是要逃跑,发出一片嘘声,不料赵承平突然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戟,又以横扫,将兵器架连同上面插着的武器挑飞摔出很远,想要不离开边界线拿到武器,已是不能。
现在赵承平虽是以一对十,但是那十个禁军也不敢掠长戟之威,秦军作战靠的是战阵优势,而禁军也是从军队中选拔出的精英人才,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就算是列阵,也就逃不开长戟的锋刃。
下面有人叫道:
“你拿戟算什么本事?”
赵承平眼光冷冷一扫:
“又没说不让拿,他们自己不拿兵器,怪我?”
要说那十个禁军是出于对自己武力的绝对自信所以才不拿兵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由于刚才那一场,大家都是赤手空拳,再加上被昭襄王方才的赏格一催,生怕自己落在人后,失了得赏格的机会。所以,那十个人都是急匆匆的空着手上来了。
能赢就是王道,管他用什么手段。
长戟在赵承平手中被挥得虎虎生风,场上之人都在赵承平周围,想等他气空力尽之后再一拥而上,不料,等了好一阵,赵承平竟无半点疲态。
不行……越来越想吃街上那家羊肉饼了。
突然间,长戟一抖,赵承平易守为攻,笔直对着面前一人刺去。那人一路后退,此时,其他人大喜,只要动,就会有破绽,他们紧随在后,想要在赵承平背后出手。
不料,那笔直向前的长戟竟像是有灵性一般,突然由上而下劈下来,正正劈中了紧跟着赵承平准备出手的禁军肩膀,划开长长一条口子,鲜血倏然涌出来。
其他人还不及回神,长戟又向他们逼来,原想趁火打劫的那些人反而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知道这些人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赵承平自然也不会客气,速战速决。
所谓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之下,都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赵承平对长戟的正确使用一无所知,但是,他的破绽刚刚露出,还没有来得及抓住,下一次的攻击就已经袭来,只能匆忙躲避,根本无睱去思考。
赵承平也根本没有什么战术,只是盯着一个人攻击,如果有人想上来偷袭,他也并不分心,只是将那人暂时逼退,转头又继续专心对付原来的目标,直至将原来的目标赶出边线。
他本无心伤人,只是想赶紧结束,出去买羊肉饼。
十人之中,除了第一个偷袭的人重伤之外,其余人只是被逼出界,并无大碍。
最后,场上唯有赵承平一人持戟昂首站立,此时天边已是一片血色斜阳。
秦人最佩服武勇之人,方才他表现出的非凡体力,场外众禁军此时对他只有满心的服气,之前的轻视之心早已荡然全无。
“好!”昭襄王率先称赞。
赵承平对方才同场竞技的对手恭敬一礼:
“承让。”
昭襄王道:
“除了方才的赏格之外,你还想要什么?”
“城西大道上的羊肉饼。”忍不住脱口说出来了。
昭襄王一脸茫然:
“你说什么?”
赵承平清了清嗓子:
“咳,我身为赵国人,就这么直接事秦,不太合适吧。”
昭襄王笑道:
“这有何不可?我大秦海纳百川,各国有才之士皆可在秦国为官,寡人绝不会因为你是赵国人,而薄待于你。”
赵承平想了想:
“我欲入王稽将军麾下为将。”
此时王稽得范睢力荐,被升任为河东郡郡守,且三年之内可以不向咸阳汇报郡内一切吏治与税赋的特权。
对于赵承平的要求,昭襄王略显惊讶道:
“一般人都是想要留在咸阳,为何你要求离开?”想想穰侯魏冉和华阳君芈戎,让他们离个咸阳简直是要死要活的,公子芾甚至忧愤成疾,还没到封地就一命呜呼。
赵承平道:
“我本性散漫,只怕留在咸阳迟早会被弹劾行为不端,还不如早早离了咸阳才好。”
昭襄王这时也想起了昨夜他在宣太后房中看到的那一幕,若是留他在咸阳,只怕与宣太后当真日久生情,到时候万一他有点什么想法,也不好控制。
他略一思忖,同意了赵承平的要求:
“寡人封你为河东郡都尉,归由郡守王稽调遣。”
离开校场,赵承平突然想起自己已不再是平原君门下,不能再回驿馆,这会儿刚封了官职,又不能去找华阳君,找宣太后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晚上去哪儿睡这是个问题。
正犹豫着,突然有人前来,说范丞相请他往丞相府一叙。
赵承平看着那人,脑中跳出资料,果然是范睢门客,这个范睢,还真是个有眼力的家伙。秦国不少人都是他给举荐的。
他心中冷笑:举荐的人越多,这些人带来的结果越不可控。没想到他竟然还惦记到自己头上来了。
反正今晚没处睡,既然他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不如就去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其实赵承平也不是很能理解战国时期人民的想法,有些人,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