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从朝歌出发,往东走,当眼前出现浩瀚无边的东海时,再转向北一直走,就到了。这一路果然走得顺当,不多日就到了海边,海风阵阵,飞鸟展翅在海上盘旋,不时有一只扎下水,叼上一条兀自挣扎的小鱼来。
赵承平忽然想起了蚩尤心中念念不忘的炎帝之女,可惜驻足许久,也没有听见哪只小鸟往海里丢石头树枝,或是发出“精卫”的叫声。
这里的海滩并没有细软的沙地,全是一脚踩下去就拔不出来的烂泥滩涂,还是在离海岸远远的森林里走起来会比较舒服,站在一处小山头上,赵承平抬眼向北望去,发现不远的前方,有一座山,山势古怪,看着倒像一个人的头骨。
“噫,怎么长得这么恶心,像个骷髅。”脑海中刚刚闪过这句话,忽然他想起,那些栽赃自己的毒草,不正是来自骷髅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骷髅山兜兜转转,前方隐隐透出红光,还有阵阵异香直往鼻子里钻,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好东西,赵承平加快步子,却发现只不过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低着头,不时的拔起一棵草放进篮子。
看样子是个会采药的小孩子,不如问问他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些毒草。
赵承平上前,微笑道:“你好呀,小朋……小道友,你这是在采药吗?”
那小孩子抬头看着他,怯生生道:“我们娘娘,不让我们跟陌生人说话。”
“我叫赵承平,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就不是陌生人啦,”赵承平笑眯眯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童子对于他的逻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顺口答道:“我叫碧云。”
赵承样刚想说话问草药的事,忽然脑后生风,他已来不及转身,右手勉强刚好抓住箭身,但那枝箭来势汹汹,被抓住箭杆却根本停不下来,直直穿过赵承平的身体,尾羽被卡在他的背上。
闪着寒光的箭头,已紧紧贴在碧云童子的咽喉上,蹭破了一点皮,白嫩的皮肤上缓缓渗出鲜血。
“师兄,娘娘叫你……咦?”从山道上转出另一个同样可爱的小孩子,看着碧云童子与赵承平的样子,惊呆了,大喊:“娘娘,娘娘,有怪人抓着碧云师兄……”
“神tm的怪人。”赵承平连反驳的力量都没有,只觉得好痛好痛好痛,连着视线也模糊起来,“要是有辛伟的治疗术就好了”他这么想着,身子一歪就要栽下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轻扶起,有一双冰冷却柔软的手按在他的伤处,一点点将长箭抽去,奇怪的是一点也不懂,伤口反而暖暖的十分舒服。
很快,周身不适全消,赵承平慢慢睁开眼睛,听见一个冰冷的女声说:“现在感觉如何?”
赵承平慢慢抬起头,面前一位头戴鱼尾金冠,身着大红八卦袍的道姑,与龙吉公主装扮相似,却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感觉。
龙吉公主毕竟是昆仑瑶池出身,虽被贬下界,那通身的贵气与派头却是不容忽视,而眼前这位,身材被宽大的道袍遮住,却在行动时,可以看出婀娜纤细,丹凤眼中看不出情绪,紧抿的红唇带着整个气场都透着霸气十足的御姐女王范儿。
“多谢,请问您是石矶娘娘吗?”赵承平忽然想起这个名字,小时候看《封神演义》最同情的就是她,替手下童子出头,被护短的太乙真人活活烧死。
石矶娘娘微一抬眼:“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名讳?”
赵承平行礼道:“我是商天子的国师,因被人诬陷下毒害死王叔比干,前来为自己讨个清白。”
“你的清白,与我何干?”石矶娘娘冷冷道。
赵承平拿出那些毒草:“宫里的太医说,这些毒草出自骷髅山。”
一旁惊魂甫定的碧云童子凑上来道:“这些草我在后山见过,我们山头本来没有这些东西的,有一天晚上,天上连连响着炸雷,第二天我去后山采药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大坑,旁边长满了这种草。”
碧云童子正在说着毒草来历,那厢石矶娘娘完全没在听,她仔细看着那枝从赵承平背上拔下来的箭,箭翎之下分明刻着“镇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字号。
她冷笑一声:“好胆的李靖,你不能成道,我在你师父面前着你下山,求人间宝贵,你今位至公侯,不思报德,反将箭射我徒儿,恩将仇报。”
转而吩咐道:“碧云、彩云,你们两人看着洞府,待我拿了李靖来,以报此恨。”
说着,便召来一只青鸾,便要乘上。赵承平忙道:“娘娘,难道忘了截教门人不可下山?”
石矶娘娘一怔,望着赵承平:“你怎么知道?”
“朝歌好歹也算是当今天下群英荟萃之地,截教阐教,我身为大商国师,各路高人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况封神榜之事又不是什么机密,三教里谁人不知,娘娘,您先下来好不好?”赵承平现在体会到了新闻上那些劝人不要跳楼的公安干警的心情。
石矶娘娘还是冷着张脸:“李靖敢向我这骷髅山放箭,已是心无半点尊敬,我怎能容他?”
“不是李靖,是李靖的儿子干的,我说您活了这么多年了,何必跟一个七岁的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不料石矶娘娘大喝一声,指着赵承平:“我就知道你所言不实,你可知这是什么箭?这是黄帝战蚩尤时使用的震天箭,唯乾坤弓可射出,那把弓力有千钧,就算是李靖,也不是轻易开得,你现在说,是一个七岁孩子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