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宫泠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震惊。
“你以为你真是川途的神君吗?你来川途不过是白郁一手安排的,而你,你并不是和飞霓长得像,你就是飞霓。”夜繁看着宫泠笑着道:“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你并不是真正的飞霓,你不过是飞霓留下的一丝神魂,一个飞霓神魂暂时的容器,告诉你这些也无妨,因为很快你这个容器很快就要被打破,我们需要你身体里的东西,对于你来说,能活这几百年,寿命也足够长了。”
“什么意思?”宫泠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这一切都像是个梦。
夜繁笑了笑:“什么意思跟你也解释不清,你只要知道,明天晚上,就是你寿命的结束,赶快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一天的时间可是很短暂的。”
“等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宫泠喝到。
夜繁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但是他还是坐了下来,看着宫泠道:“飞霓大人当年临时前将她的神魂散去,飘向了天涯海角,虽然天庭全力搜捕,但是还有有一丝神魂逃脱了魔爪,南极仙翁与飞霓大人是挚友,他接过了飞霓大人的神魂,并将她保护在天庭中,给了她身体,这便是你。”
夜繁说完了这番话后看着宫泠,然后又继续道:“于此同时,白郁在川途苦心经营,利用山脉汇集处长出的池树来替飞霓大人重塑神元,并收集她散去的法力,然后再将神魂从你的体内抽出,使神元和神魂融为一体,再一同注入你的身体,飞霓大人就会重生,不过作为容器的你,便就要在这世间彻底消失。”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白郁会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连影子都算不上,自己不过是一个容器,并不是因为自己像飞霓所以才会吸引白郁的注意,只是因为自己是复活白郁的工具。
难怪自己对自己幼时的记忆没有丝毫印象,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幼时,也难怪她觉得那一次官职调动这么奇怪,原来这是远在川途的白郁一手操纵的。
那这么说来,自己的存在是没有丝毫意义的,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其实不过是为了等这一天,等着为别人而死,而自己不过是个不存在的人。
夜繁似乎看出了宫泠的心思,他看着宫泠微微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必伤心,作为一个容器,你能得到白郁的爱慕你应该觉得此生无憾了,本来我们是不同意给你生命的,因为这样显得会很不人道,但是南极仙翁说活人比死人好藏,天庭不会想到一个大活人会是已经死去的飞霓的,所以我们才同意给了你生命,不过因为你这条命,白郁却动了心,这可不行,你可不是飞霓大人,有了飞霓大人,我们九幽狐族便有复族的一天,你却做不到,白郁却因为你犹豫了,我们的大业不能因为这个而被影响,我本是不想现身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若再不出来,白郁势必酿成大祸。”
说完这些,夜繁便起身往门口走去,临走前丢下了一句:“你不必再难过了,你本就不该存在,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
说完,夜繁便出去了。
这一切对于宫泠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夜繁的话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夜谭,这些事都是真的?怎么可能?自己是容器?自己不过是天庭的一个小小天官,这些事怎么会和自己有关?真是开玩笑!
自己本不该存在?笑话,自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该存在了?难道自己这几百年是白白活了?
“我叫宫泠!我才不是什么飞霓的容器!”宫泠大喝道,不过却没有人理她,所有人都不见了,紫荫和紫芯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整个神君府突然就剩下了宫泠一人,她像是沉入了梦境,却怎么醒不过来,这个梦太真实。
不对,这一切都是梦,自己到川途来任职就是一个梦,一个千秋大梦!
这个梦从她到川途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她遇到了白郁,遇到了神农末,遇到了狼君,遇到了言川,她被深爱着白郁的榠姬打成了重伤,又被白郁救起,她遇到了好色的狼君,被他认做妹妹,她遇到了诚恳老实的神农末,坑了他的起灯草,她遇到了痴情的言川,用从神农末那里坑来的起灯草救了蓝蝶,她被孟极捉去当了人质,又被白郁救了回来,她为狼君冒险去救小狼崽,又被白郁救了出来,她遇到了为心爱之人守候了三千年的丹青,在千结树下与白郁一起祈愿,她还要和白郁成亲……
宫泠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那个花圃,那是她第一次到神君府时到的地方,这是她梦开始的地方,亭子还是那座亭子,还是那大片大片的风尘烟。
一阵冷风吹过,满地的风尘烟被吹的四处涌动,像是满地的青烟,风吹过宫泠的身边,撩起了她的头发,卷起了她的衣裙,身为神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冷,一阵冰凉由胸口涌出,她的眼中突然流出两行液体。
宫泠用手擦了擦那液体,这是什么?宫泠不知道那种东西叫做眼泪,她只知道她控制不住它涌出,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这不是梦吗?这肯定是梦!若不是梦这一切又都是什么呢?自己是天庭的天官,怎么会无缘无故到下界来围观呢?又怎么会和这些妖怪一起?
这肯定是梦,明天醒过来,便又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还是照旧去自己的辖区巡查一番,然后回府。
对!肯定是这样!
自己要醒过来!要醒过来!
做梦的人要怎么样才能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