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一大早便去了仲蕖王府,却被外头的侍卫拦住,只告知他十皇叔去?6??宫里,陪华襄帝下棋去了。苏淮眉头紧皱,站在仲蕖王府门前思虑了半晌,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了十皇叔还有心情陪着华襄帝去下棋。昨日平王便请示了华襄帝,希望能够将楚玉蕤接去府上养病,这说是养病,可未出阁的女儿家住进王府成何体统啊?若是再出个什么事情,一些流言蜚语一传,楚玉蕤的名声可便坏了。
一听说今早平王府的人去笼晴苑接人了,苏淮便忙过来商讨对策,哪想扑了个空。想了想,最终还是转了个方向,朝着白府走去。他看得出来,不知为何,自白其殊加冠礼后,白其殊和楚玉蕤的关系便亲近了许多,像是许久前便认识了一般,只是,自己心中莫名觉得有些落寞。等到了白府,白薇白芷又像是很惊讶一般,忙ūā
这个时辰,白其殊恐怕也收到了消息,苏淮快步跨入书房,却瞧见白其殊的书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手旁还放着一本书,白其殊一手捣着药粉,一手指着书本,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淮进来了。
苏淮呆呆的站在门口,从未听说过白其殊会制药,难道他在捣胭脂?白其殊微微抬头便瞟见了苏淮,捣药的手并没有停下,只说了句:“原是苏兄,今日白某无暇招待,你自己随便坐,随便坐哈。”说罢又低头去看书。
苏淮走到椅旁,拿起了上头放着的药草,白其殊却腾地站了起来,“别动!别把药草弄混了。”
苏淮尴尬地将药草放回了原处,站在书桌前问道:“你在制药?”
“废话。”白其殊不明白这么明显的事他为什么还要问,忽的捣药的动作越来越慢,他刚才对苏淮说话的语气好像太随意了点,说句老实话,若是今后到了宫中当值,苏淮还要算自己的老师呢。
想到这里,白其殊勉强扯起了嘴角,“对,是在制药。”
苏淮不知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将楚玉蕤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白弟可认识狐仙?”
捣药声忽的停了下来,房间恢复了寂静,白其殊结结巴巴道:“听说过……听说过。”
“你制药的样子好像狐仙!”明明自己未曾看过狐仙制药,却忽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说罢看了白其殊一眼。
白其殊的手一抖,药杵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白其殊忙蹲下身去捡,苏淮却同他一样去捡药杵,手接触的一刹那,两人的脸都不争气地红了。
白其殊干咳了两声,眼神飘向别处,问道:“不知苏兄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苏淮好笑的瞧着白其殊的表情,加冠礼那日白其殊喝醉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再往后便想起了……白其殊莫名其妙地看着苏淮的脸越来越红,坐在了椅上,继续捣药,小声地说了句:“毛病。”
苏淮忽的便回了神,也总算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平王府的人今日一早便去笼晴苑接楚玉蕤了,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这正做准备呢。”白其殊继续捣药,不知在里头加了什么,“对了,不知今晚,苏兄可有兴趣去平王府看一场好戏?”
“好戏?”苏淮两眼放光,来了兴趣,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既然有好戏,我自然不会错过的。”
笼晴苑门前,楚玉贞瞧着马车走远,眼神越发狠厉。
“她自己答应的?”楚玉贞问道。
念珠答:“是的,二姑娘。平王殿下一提,她便答应了。奴婢从未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若不是二姑娘……”
楚玉贞扶额,皱眉打断念珠的话:“好了,不必再说了。现如今,我真是讨厌极了这种局势不能由我掌控的感觉,有时她真的很像楚玉蕤,可有时又教我怀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若成功便罢,如若失败,我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除掉楚玉蕤这根眼中刺。”
马车内的楚玉蕤只觉背后冒冷汗,摸了摸鼻子,楚玉贞恐怕要忍不住了,弯起嘴角,那便瞧瞧,谁能笑到最后罢。
马车速度减缓,车帘被前来的丫鬟掀起,另一个丫鬟扶着楚玉蕤下了马车,“楚姑娘,平王殿下在里头等着你呢。”
楚玉蕤点了点头,进屋瞧见了平王之后不过寒暄几句,平王礼貌地问了楚玉蕤可曾用过早膳,楚玉蕤用了早膳后便一直躲着平王,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实则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夜幕降临,外头的丫鬟又来通报,仅今日一日,平王便来了几趟,楚玉蕤勾唇,再拒绝的话,他恐怕会硬闯进来罢。楚玉蕤开了房门,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平王。
楚玉蕤算的不错,若在平时,平王根本没有这般大的耐性,方才他心中已有怒气,预备发作,却在楚玉蕤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立即烟消云散。
平王脸上挂了笑,“今晚月色不错,楚姑娘可有兴趣同小王到花园里头走走?”
楚玉蕤抬眼瞧了瞧天空的月亮,“我在屋子里头闷了一日,也正巧出去散散心。”
平王吩咐了丫鬟拿来披风,说是外头风大,怕楚玉蕤着凉,楚玉蕤挑眉,知晓他是做戏,也便坦然接受了。
平王府的花园同她刚到九疑居的景象差不多,种着各式各样的花,不同的便是那假山,雕刻的极为精致,配合着潺潺流水,教平王府的花园成了一个小小的园林。月华如水,在平王的眼中,楚玉蕤因为大病初愈,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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