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蕤在楚城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临了还留给楚策一份大礼——就在楚玉蕤离开楚城的前几天,楚策名下的铺子,不知道为何出了问题,楚策本就对商业方面不太了解,听了他人的意见后,尽管心疼银两,依旧是把大部分铺子抛售出去。
自此,癯仙阁以映雪的名义收购了铺子,而后楚玉蕤将这些铺子交于陵风打理。
楚玉蕤回安平的时候是以梅君素的身份进京的,回到安平的那日,正巧是八月初,一阵桂花香飘过,提醒她中秋快要到了。
楚玉蕤之所以以梅君素的身份进京,说白了还是因为秋察司的那封信。见皇帝还戴个面具肯定是对华襄帝的大不敬,为了避免落人口舌,楚玉蕤稍稍易了容。
也不知连亦清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在听说楚玉蕤要进宫面见华襄帝后便知道事出不妙,多次交代楚玉蕤要小心再小心。
两人谈话的场景正巧被路过的楚玉渊看见,瞧见自家师父时别提多激动了,差些一个师父便喊了出来,却被连亦清的眼神制止。
楚玉蕤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俩,同楚玉渊介绍道:“这位是连阁主。”
又转头同连亦清说,“舍弟楚玉渊。”
连亦清还在纠结楚玉蕤介绍他说的是连阁主时,楚玉渊便会意离开了。
翌日,京城传癯仙阁的梅君素入宫面见陛下的消息,一直在安平没有动静的平王注意到这个消息后,找来了楚玉贞一同商议此事。
“癯仙阁?梅君素又是何人?”能让华襄帝通过秋察司传信让她来京城,定然不是什么凡人。
楚玉贞替他沏了一壶茶,站在平王身旁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听闻那梅君素是癯仙阁的老阁主的义子,几个月前在父亲举办的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因此这名声才传到陛下耳里的。”
平王仍旧不放心,“癯仙阁本王是听过,可一个江湖人能教陛下这般关注,仅仅因为她武力超人?这有些说不过去。”
楚玉贞将泡好的茶递给平王,“即便她再武力超人,也迟早会为我们所用。”楚玉贞眼神凌厉,想到楚策传来的信,自以为梅君素同连亦清都中了招,这才会这般自信。
碧凌宫内,巡弋阁的士兵整齐的站在两旁,从宫门至碧凌宫有很长一段距离,楚玉蕤每走到一个太监的身旁,那太监便会向着宫内高呼一声:“癯仙阁,梅君素觐见陛下。”
若是一般人遇见这架势,心中总有些还怕,可楚玉蕤走的从容,她前世从死人堆里走出来,这些只站着不说话的士兵对她来说还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至殿内,楚玉蕤小步快走,行礼道:“草民梅君素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华襄帝看着这个身材娇小的梅君素,如何也不相信她便是那个能在比武场上获得头彩的梅君素,转头看了玄沧镜一眼,道:“玄卿,朕早便听说梅郎君在几个月前的楚城比武场上,大显身手,今日一看果真是不同凡响。”华襄帝看着下首的楚玉蕤道:“只是不知你俩的武功谁更胜一筹呢?”
楚玉蕤听到此话,心头一跳,华襄帝找她来宫中,当真只是为了看她和玄沧镜比武?楚玉蕤躬身行礼道:“雕虫小技,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
玄沧镜向前走了一步道:“梅阁主不必忧心,陛下文武皆喜,今日不过是想瞧瞧罢了,只是一场小小的切磋,不必多虑。”
楚玉蕤看了看华襄帝的眼神,抱拳道:“那……草民便关公面前耍大刀——献丑一回了。”
说罢,梅君素直起了身子,看着玄沧镜飞身下来,玄沧镜拿出配剑,看着楚玉蕤道:“梅阁主还缺一件武器。”
楚玉蕤笑笑,“在下的武器在手上呢。”
玄沧镜看了半天,只见她两手空空,但既然楚玉蕤说了有武器,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剑指敌人,一触即发。
玄沧镜剑气如风,一点也没有承让的意思,直直朝楚玉蕤刺去,楚玉蕤触碰到左臂,银线发出,就在旁人还未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时迅速躲开了那一剑。
双手一张,指尖套上了尖利的指尖,楚玉蕤一弯腰躲开玄沧镜的另一剑,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拽住她的披风尾部直接将其往后一扯,左手顺势锁喉,指剑还差一点便能刺中玄沧镜的喉咙。
玄沧镜的手缓缓放下,“我输了。”
梅君素也松开了手,“承让。”
上首的华襄帝看到梅君素诡异的身法危险地眯了眯眼,想起前些日子玄沧镜查出贡院失火一案竟同三百年前本该消失的涛梧殿有关,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些所谓的江湖人。
华襄帝拍了拍掌,“好!梅阁主果真是武功盖世。”
楚玉蕤并未表现出得意的样子,反倒是十分惶恐,“是玄大人让了草民几招。”
玄沧镜道:“梅阁主不必谦虚,既然有实力,陛下自然是瞧得出来的。”
楚玉蕤正准备说些什么,上首的华襄帝又发话,“梅阁主武功盖世,却整日浪迹于江湖,何不寻个安稳之地,过平静生活呢?”
楚玉蕤心头一跳,华襄帝这话是要赐官给她?这华襄国上下的官员,究竟有多少是有名无实的,再这样下去华襄国还能支撑多久?
楚玉蕤断断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且不说她现在就住在天子脚下,被发现了就是欺君之罪,仅仅用两个身份生活就已经要累的半死了。
可说话总是要艺术的,总不能对着华襄帝说,不,我不想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