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体内翻滚的yù_wàng再也无法忍受,俯下身。
门就是在这时被推开的。
门板用力的撞上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气里。
门口,蒋欣然浑身是水,披头散发。
空气好像一瞬间凝固。
几秒之后,蒋欣然像是疯了一般冲到床边,一双眼在灯光下有着可怖的猩红,她大喊,失去所有的理智一般:“阿衍,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姐姐吗!”
秦挽歌目光迷离,视线涣散的落在蒋欣然身上:“唔,大叔,谁啊......”
江衍也只是怔了几秒,便回过神来,眼底张狂肆意的yù_wàng一瞬间褪去,只余下满目的清冷,他扫一眼蒋欣然,垂头,伸手拍了拍秦挽歌的脑袋,低声道:“你乖乖的休息,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背对着蒋欣然,顺势拉过被子遮住秦挽歌的身体,尔后穿好裤子,拎了外套下床。
蒋欣然还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秦挽歌,眼底恨意滔天,浓重的像是翻涌的黑色海水。
想象跟现实永远不是一回事,尽管早已在脑海里想象过这种画面,在亲眼所见时,还是不能承受,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的将这个女人掐死。
她怎么可以霸占她的阿衍!
她怎么可以这样躺在阿衍的身下?这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江衍跳下床,强硬的拉过蒋欣然,她的手臂在发抖,那是人在忍到极端时的表现。
将她强行拖到客厅,甩在沙发上。
随后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他抬手:“擦擦。”
蒋欣然瞪着一双眼,愤怒,恨意,毫不掩饰的落在空气里,江衍说话,她像是没听到,行尸走肉一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江衍没什么耐心,把毛巾往她怀里一扔:“你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蒋欣然的睫毛终于颤了一下,许久,她僵着脖子机械的回过头来,一双眼眯着,透着狠,透着绝望,她开口,近乎咬牙切齿:“我来做什么?我不来你又要做什么!”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江衍,六年了,我守在你身边六年,你跟我说这种话?”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只会当你是妹妹。”
蒋欣然突然的沉默,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缓缓的笑了,笑里尽是心碎:“是,我是妹妹,那我姐呢,她在你心里算什么?”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儿不能碰触的疤,于江衍而言,蒋佳然就是长在他心口的疤。
无论他多想忘掉,回忆都一遍一遍提醒着他,她曾为他而死。
面对这样的质问,他忽然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姐姐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徘徊,痛不欲生。
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拿出来折磨着他?
江衍坐在沙发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突,“佳然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吗?”蒋欣然忽然轻轻的笑了,那笑嘲讽又扭曲:“江衍,你明知道,六年前的那场爆炸里,没有找到姐姐的尸体。”
“说不定,早已炸成灰。”
“再干净,也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比如你大哥,可是姐姐她什么都没留下,阿衍,你不觉得,姐姐还活着吗?”
“这不可能!”
“不可能还是你不敢承认!”蒋欣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身上的水迹便顺着衣服下摆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清晰到每一滴都像是砸在江衍的心口。
有些时候,你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别人指责你,而是因为,她指责的那些话一语中的。
恼羞成怒,江衍的眉眼间渐渐有阴冷蔓延开来,像是浸润了冬天的雪水,他开口,没有一丝温度:“是又如何?她活着又如何?”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你要怎么办?在姐姐跟蒋佳然面前你会选择谁?”蒋欣然浅笑,笑里尽是张狂:“你别忘了,姐姐当年为你付出过什么。”
一句话像是一盆刺骨的冷水,将江衍浑身浇了个透,这一刻,如置冰窟,他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凝着蒋欣然眼角肆意的笑,起唇:“管家,送客。”
“阿衍,外面在下大雨!”蒋欣然没料到江衍会是这种反应,脸上的笑僵住,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吼。
可江衍再没回头。
深夜,被扔在这样的瓢泼的大雨中,四处没有避雨的位置,没有一个可以求救的人。
唯有路边的街灯无声的矗立,昏黄的街灯里,蒋欣然像是游荡在这城市的一抹孤魂。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个路边电话亭。
她钻进去,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缓缓蹲下来。
蹲到脚麻,脑海里才缓缓浮现出一张人脸。
可是,他说,蒋欣然,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连凌霄都不要她了。
可是凌霄那傻子,一定会心软的吧。
蒋欣然眨眨眼睛,扶着电话亭缓缓站起身来,整条腿都酸掉了,她剁了好几下脚,这种酸麻感才渐渐消失。
她抬手,拨通凌霄的号。
不知等了多久,电话那端才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谁?”
“凌霄......是我”蒋欣然的嗓音里有意带了哭腔。
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