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的很漂亮。
“好了。”
秦挽歌回神视线落在伤口上时,有些诧异,瞳孔微微放大些。
江衍一边把东西收进医药箱,一边道:“无需诧异,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笨手笨脚,男人并不是粗鲁的代名词。”
秦挽歌看着他那双飞快移动的手,心想,还真是中看又中用。
收好东西,江衍起身:“睡个好觉。”
并未滞留,他来如去一般匆匆。
房间又一次陷入沉寂,这次,秦挽歌睡意全无。
她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江衍指尖无疑碰触她肌肤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冰凉,又一次镜头回放般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被他碰过的地方,好似有火燃烧。
秦挽歌指尖一寸一寸在伤口上摩挲而过,心口忽然就跳动起来。
她盯着天花板,她这是怎么了?
主卧里。
江衍走近床边,掀开被子。
视线落在蒋欣然身上时,几不可见的蹙眉:“怎么不把衣服换了?”
她还穿着白日里的那条裙子,头发微微凌乱的散在枕头,闭着眼,长睫不停的轻颤,几秒,才有些慌乱的睁开眼捂着唇打了个呵欠:“阿衍你回来了?刚刚有些磕睡,不小心睡着了,我这就去换。”
“嗯。”
蒋欣然下床,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江衍的面上,回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江衍居然对那个女人笑了,那样闲适自然的江衍,她从来没有见过。
用力的咬了咬唇瓣,才拿了衣服去衣帽间。
换了一套米白的真丝睡衣,衣摆只到大腿,领口亦是深v设计,上床,有些羞涩的看向江衍。
江衍恍若未闻,只淡淡扫她一眼:“睡吧。”
“啪。”的一声,灯被按灭,蒋欣然故意露出的惷光一并被黑暗的光线掩下。
她在黑暗里不甘的咬牙,几秒,躺下,凑过来,抱住江衍。
江衍立刻蹙眉:“欣然,松开。”
“阿衍,我害怕。”
见江衍沉默,她的脑袋又往他怀里钻几分:“阿衍,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总是梦到姐姐,姐姐她浑身是血......”
“够了,睡吧。”
江衍忽然出声打断她,一双黑眸落在虚无的空气里,如被墨浸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为什么要提起她?
又为什么时隔五年想起这一切,还是那样的痛?
这夜,在回忆里终于变得漫长。
―――――
昨夜翻来覆去想一个男人的后果是,第二天秦挽歌双手撑在盥洗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顶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她叹气,简单的洗漱,化了个淡妆,才勉强遮住下眼睑那一层清黑。
出来时,她发现一个问题,因为昨天晚上来的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衣服,只有穿过来的那件旗袍,可她总不能穿着那条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去学校吧,好歹她带的是祖国的幼苗,不能给带坏啊。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几个来回,视线落在衣柜上。
拉开,衣柜里竟意外的有好多衣服。
还是一眼看上去便知价格不菲的那种。
谁的衣服?莫不是江衍派人给她打点的?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昨天那个万年面瘫不是也对她笑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秦挽歌喜滋滋的从里面挑了一套。
出门。
“吱呀”一声,隔壁的门也恰好被拉开,她看到了蒋欣然。
穿很性感的睡衣,气色很好,跟她这种多年没有性,生活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语。
她礼貌而疏离的微微颔首,径自朝前走去。
没走几步,头皮却传来一阵刺痛。
她回头,蒋欣然一只手正用力的抓着她的长发,目光不善。
该死的,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拽人头发!
饶是她脾气再好,也经不起这样莫名其妙的撒泼。
秦挽歌冷下脸,一双眼眸没什么情绪:“松手。”
又是这种表情,这个女人为什么永远这么冷静,让她的张牙舞爪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蒋欣然脸色顿时一冷,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谁准你穿我姐姐衣服的!”
她姐姐?什么玩意儿?
她根本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第三个女人。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秦挽歌眼角一挑,她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女人,她睚眦必报,性格刚烈,这个女人敢打她,她就敢打回去。
秦挽歌眉眼间透出一股阴鸷,明明眼神那样平静,却越是平静,越看的让人心里发毛。
她上前,蒋欣然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冷笑,不屑又倨傲,抬手,用了比方才重十倍的力量,朝着蒋欣然扇过去。
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女人的哭泣,一瞬之间响彻整个走廊。
蒋欣然从地上爬起来,瑟瑟发抖的盯着她看几秒,捂着脸慌忙无措的朝楼下跑去。
秦挽歌下楼时,正遇上虚抱着蒋欣然朝楼上走来的江衍,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秦挽歌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尽管一个清晰的手指映依旧刻在脸上,她却走的高傲。
直至,江衍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眼如万年不化之玄冰,锐利的刺向她:“立刻脱下这衣服。”
她解释:“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我只能穿这个去上班,暂借一上午,中午洗了晚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