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新月城的地下之王”罗迪克的书房中。
一张很是典雅的方形会客茶几两旁,罗迪克和桑比相对而坐。不久之前,罗迪克和叶孤云曾以类似的姿态坐在了相同位置。
谈话已经进行了大半,而氛围显然并不融洽。
此时的桑比看不到丝毫稚嫩之气,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老道的高手,抿了口茶,他说道:“这么说,你已经拿定主意了?”
罗迪克还是那副绅士做派,淡定地靠在沙发上,意态悠闲地地答道:“是的。”
“好吧,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与我们好不容易谈成的合作,转而更进一步地靠往我们的对手的阵营......仅仅是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令人不快的误会?这不是你的风格。”桑比说道。
“呵呵,我的风格是什么?”罗迪克反问道。
桑比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凡事以利益为最首要考量,简称,唯利是图。别谈什么主义,别谈什么理想,别谈什么情怀,民主之辉之类的破梗更是提都别提,在你面前,只要将一分一毫的利益分配讲清楚就行,只要过得了你心里的那杆秤,自然会得到你的合作,哪怕对象是最狡诈的魔鬼!”
“哈哈!谢谢!你总结得太精确了~!”罗迪克畅快地笑了起来,右手还不住拍在大腿之上,看起来就像是忍不住击节赞叹,“所以,我就是在按着我的风格做出了这个抉择啊?”
优雅的耸了耸肩,他笑眯眯地说道:“我确实在爱希伦家族身上看到了无法拒绝的重大利益,经营得当,呵呵,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喽~!”
桑比一阵凌乱,他其实很想大声吐槽:你他喵的也需要担心下半辈子?还是去担心下辈子吧!当然,这话不能出口。顿了顿,他问道:“因为萨菲厄斯?”
“不错。”罗迪克坦承。
“可我们这边是卡尔夫阁下和凯瑟琳女士!”桑比刻意的在两个名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不不~!不能这样比!”罗迪克摆了摆手,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摸着唇上的小胡子,小小考虑了一下,再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实并不是你理解的样子,卡尔夫阁下和凯瑟琳女士需要对抗的,不是萨菲厄斯这个人,而是他代表着的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很可能远远比我们先进的......呵,看来你已经听懂了。”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刻意地给对方留下足够的思考的时间,末了,他说道:“恕我直言,贵方胜算不大。”
“看来你对他非常有信心。”桑比说道。
挑了挑眉,兀自闷笑了两声,罗迪克说道:“啊!没法不怀有信心啊!谁叫我的基业就在新月城呢?现在,呵,可是一切都被掌握了啊~!势力、财产......乃至性命。”
仿佛没能听懂其中的暗示,桑比已径自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了解了。今天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的款待,告辞了。”
“慢走。”罗迪克依然笑意盈盈。
笑了笑,桑比便迈步离开,走到门口处,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回过头,对罗迪克说:“对了,凯瑟琳女士让我告诉你,还是请尝试一下黑森林吧!今天中午的那种特别可爱的草莓蛋糕并不适合你。嗯,就是这样。”
噗~!罗迪克含着的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
............
沃卡尔走了,他和凯瑟琳的这场会面当然以不欢而散作为结束。凯瑟琳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这枚还算重要的棋子,她没有试着挽救,从头到尾,也只是付出了一丝小小的惋惜而已。
并不是只有忠勇耿直的侍卫队队长才会强硬地表现出愤怒和不屈的,她,凯瑟琳·卡普莱斯,魔法女神的选民,大陆上人所共知的顶级强者,更有资格肆意泼洒自己的情绪。
身为一个下棋者,对手上的棋子加以珍惜是应有之义,但不代表她是真正在意棋子的感受,更不会因为棋子的抗议而委屈自己放下高傲更改心意,实际上,若有必要,没有一枚棋子是不可舍弃的。而现在的状况,显然是沃卡尔这枚棋子的维护成本已经超过了预期的收益,所以,丢掉就丢掉了,随他吧。
骄傲的选民女士将沃卡尔所有的不满、愤怒和质疑一股脑儿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事件的祸首并不是她,她不屑解释,或者说,不屑于为挽回一枚已经失控的、注定要爆发的棋子作出解释。
至于这枚棋子何时爆发,如何爆发,爆发后会引来什么后果,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相反,她倒是会怀着恶意饶有趣味地冷眼注视着事件的发展,反正,这枚棋子终究只会爆发在对手的地盘上。
不多时,桑比回来了,遗憾的是,他带回来的也并不是好消息。
“阿扎尔并不一定死了,他被禁锢在一枚魂锁法球之中,法球被罗迪克送给了爱希伦家族,不过,以爱希伦家族一直以来还算宽厚的作风,不一定会将他杀死。”
接着,桑比便将当时在地下拳击场阿扎尔挑唆罗迪克袭杀爱希伦两兄弟不成,怒而暗算罗迪克最后被反杀的事件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凯瑟琳脸上只余冷笑:“哼,这很符合阿扎尔的作风。你以为他只做了这一件蠢事?不!弗兰克在冰峰谷遭遇远古石蚓袭击的事情也是他干的!正是利用了从我手中诓走的那枚诱饵。”
“什么?”桑比当即恼了,“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