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现在我们好像只有静观其变了。”勘狼盯着祭司手中的佩剑,羡慕道,“那把剑确实古怪,能与誓约胜利之剑对峙,应该很有名气才对,但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话埋藏在脑海中盘旋而没有道出口:那个名叫李凛的男子,究竟是谁,看起来他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把佩剑的厉害啊。
轻轻的挥剑挽出一个剑花,年轻的带刀祭司严阵以待的同时,也已经满头大汗,超负荷的施展“水漾六式”,针对现在他的情形而言,无疑是在用生命做赌注。若是荣耀咒文的魔力耗尽,无可遏止的疲劳不再被压制,他会瞬间被水漾剑的意识吞噬,剑灵自古以来,就不会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善人,无时无刻不在思虑着如何夺取主人的灵魂而重获自由。
这样一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带刀祭司,会成为一种像是“傀儡”的生物。
那无疑太过于可怜,郑哲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绝不愿意水漾剑在他的手中蒙羞。所以荣耀咒文运转却不激发,趁着难得的时机调整气息,只需要几秒,疲劳就可以恢复,因为这被耶和华祝福过的咒文,在众多的宇宙能量中,倘论恢复能力,足以排上前三。
“阁下为什么不动剑?”郑哲不动声色的问道。
情绪感染对手,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实战上作用不太明显,除非是刻意而为之,或者本身的心理防线就是漏洞百出,而眼下的骑士,不会有意志不坚定的烦恼,显然是属于前者。
“因为,吾在思考怎么去感谢你。”
这一声回答迟到了十秒,骑士始终都处于缅怀过往的记忆当中。身为女人,情感丰富但她绝不是一个受虐狂,怎么会愿意把痛楚的过去拿出来再耕耘一遍。
充其量是因为以情入意,在她只剩下纯粹的痛苦的时机,面对种种负面记忆,洗涤心灵,循的技艺上的突破,而这是所有生物到达武道的顶点后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超脱了,脱胎换骨,指日可待,沦陷了,就从此停顿不前,被记忆纠缠,变成他人的工具。
毫无疑问的,能答出这样的台词,骑士并没有走火入魔。
李凛自始至终都将隔岸观火这个典故发挥的淋漓尽致,不阻拦也不做声,那是因为他拥有数万年的记忆和别人望其项背的渊博,一双慧眼先人一步的看透了目前的战局。
唯一意外的大概是这位骑士居然能在临兵对战一刻循得心灵上的顿悟吧,这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情,搞不好会变成疯子,越是强大的人,心灵其实越是容易遭受操控,真是麻烦啊,最近的中二骑士脑袋里都装的啥?
“应该是我们要恭喜你了才对吧,临阵突破了啊。”流露出玄奥的神色,惬意的男子直觉上这个骑士女孩已经和此前有点不同,但无论是哪种不同,对他们而言都不会是好消息。
“你很聪明。”女孩将剑插入楼顶,削铁断金的剑刃直入水泥面三寸。紧接着,她摘掉了时常以盔甲遮面的头具。
金黄色的波浪长发如瀑般洒落,面庞白皙,眼眸清澈而迷人,整个人以年纪判断不会超过二十岁,从那女孩身姿上散发的是,冷冽如剑的潇洒英气。
“吾名为埃莉缇,妖社下属竞技场的第一骑士。”冉冉的语气,似乎在朗读无关紧要的事情,朝向郑哲道,“你的剑招,如果是换做一个女人来,可能会让吾有所忌惮。但既然不是,吾无所畏惧。”
继续道:“因此,放下不必要的抵抗。交出生魂,作为对你那一式的感谢,吾不会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