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穆王府后,日子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还是穆王府,还是青芷轩,也还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只是这些日子里,她的心却早已不在了这里,她所思所想都在仪王府,都在那天雨里的山洞。
不知道靳世晨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忽又想到靳世晨的身边自有连琴照顾他,她风惜瑶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是心里难免失落,在穆王府里的日子,她更加显得沉静寡言。
过了一段日子,穆王府里,何淑的病刚刚有了起色,听说靳世昊却病倒了,而且像是病得有些严重。
惜年很尊敬与喜欢靳世昊,自是天天去看望靳世昊。而惜瑶仅在青芷轩里听茶香或是惜年谈起靳世昊的事情。
靳世昊怎么会病了?
有一次,风惜年问惜瑶:“姐姐,王爷病得似乎很严重,你去看一看他吧。”
惜瑶有些犹豫。
靳世昊吗?
一想到靳世昊,惜瑶的心里便有种复杂的感情。她一向感谢靳世昊能好好照顾她弟弟惜年,但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逼惜瑶做他的妾?思及此处,又猜想靳世昊一向健壮,虽病了,应该也不会有大碍,靳世昊身为王爷,又有温柔贤慧的王妃何淑照顾,且靳世昊亦不在意她,她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
风惜瑶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了,惜年,你好好照顾王爷。”
惜年想再劝一劝惜瑶,可瞧见惜瑶默默垂头不语的模样,惜年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私下里,惜瑶也听茶香说起靳世昊的病,似乎已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茶香也说过惜瑶到底是靳世昊的人,靳世昊如今病了,她于情于理,都应去看一看。
但惜瑶的态度却淡漠得有些无情。
“王爷自有王妃照顾,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每每茶香提起时,惜瑶便会用这一句话塞回去。
这几日惜瑶都是恍恍惚惚的,这天晚上,惜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与靳世晨的种种画面,然而,在梦的最后,她又似看到了一个冷酷的男子,她梦到自己被绑架了,一个冷俊的男子将她救了出来,梦到他耐心教导惜年,最后,她似看到这冷酷的身子憔悴地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惜瑶一下子便被吓醒了。
梦里的那冷酷的男子正是靳世昊,她突然想到这些日子靳世昊病了。许是基于对靳世昊的感情中仍有感激的因素,毕竟他照顾了惜年。惜瑶最终还是坐不住,起身悄悄地穿好衣裳,推开门去离开了青芷院,去看望靳世昊。
此时已是夜半子时了,府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惜瑶只提了一个小灯笼,她不想被人发现,便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绕了偏路去靳世昊的住的地方。
因为王妃何淑自己的病也还没有好,所以靳世昊与何淑并没有在一个房间里睡。惜瑶摸索着去了靳世昊的房间,夜已深了,靳世昊的房门是关着的,但门没有锁,因为靳世昊在病中,有丫头随时照顾着,门没有拴也是为了方便丫头进出。但毕竟已很晚了,当差照顾靳世昊的两个丫头,一个趴在桌面上打盹,另一个打着哈欠看了看滴漏,又算了算时辰,便去了厨房给靳世昊备药。
趁那丫头离开,惜瑶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绕过那打盹的丫头,转过一架四折红木屏风,走到靳世昊的床边偷偷地去看他。
此时靳世昊似在昏迷中,脸上微微泛白,剑眉微蹙,一向冷漠的脸,即便是昏迷着,也能给人一种冷慑之气。
惜瑶走到他的床边,细细地打量着他,听惜年说,靳世昊是突然病的,也不知是什么原故。但靳世昊一直强健,极少生病,这次一病便连续躺了几天不起,此时竟也昏迷得人事不知,靳世昊到底是得什么病?
又见靳世昊额边有些许细汗,风惜瑶犹豫片刻,伸手掏出怀里的锦帕,一点点地帮他擦入额边的汗水,因害怕惊醒他,她的动作都放得极轻极柔。
一面拭着他的汗水,一面看一眼那趴在桌上的丫头,心想着,靳世昊有这些丫头照顾,也不会有事情。虽不知他得了什么病,但既是病,应该会好的,她留在此处万一被发现了,只怕不好。
于是惜瑶最后看了一眼靳世昊,方起身离去。
她刚刚走出房间,远远地间那丫头往这边走来,惜瑶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到一株桂花树下,好在那丫头并没有发现惜瑶,惜瑶松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只是惜瑶并没有注意,她转身之际,一直悬在她腰间鱼形玉佩忽然落地,好巧不巧,那丫头路过桂花树时,恰好瞧见那枚鱼形玉佩,她惊讶地将那玉佩拾起,见那玉佩晶莹通透,没有瑕疵,便知是块好玉,又见左右无人,贪念一起,默默将那玉佩收入怀里。
惜瑶比以前更加静默无争,除了风惜年的事情,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府里的丫头下人都在传这个王爷的小妾也太无情了,眼见王爷连续病了几日,瞧都不去瞧他一眼,不闻不问的。倒是何淑制止了谣言,还有惜年听不得其他人议论他姐姐。
惜年觉得,他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他姐姐喜欢谁,那也是他姐姐的自由。他不会因为他喜欢尊敬穆王,便要求她姐姐也喜欢穆王。
自上次在宝山寺里看到姐姐与靳世晨在一起,以及姐姐近来的淡漠,惜年心里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他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离开仪王府,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嫁给靳世昊,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