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想,事情就显然易见了。
何淑见靳世昊的脸上有一丝动容,又微笑着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鱼形玉佩是当初我送给惜瑶的,想来当初皇上病重时,惜瑶虽明面上不曾去看过皇上一眼,也不曾过问过皇上的事情一句,但还是偷偷地在深夜看望过皇上。惜瑶妹妹有事情从来不与我说,这事情若非我碰巧发现,想来惜瑶妹妹也不愿意承认。”
说到这里,何淑相信其他的事情她也不必再说了。
靳世昊何等聪明,自然能推想当时的事情。
虽然何淑很羡慕惜瑶能得到靳世昊的爱,甚至有些嫉妒惜瑶,但何淑比连琴聪明,连琴得知靳世晨对惜瑶的感情后,常常与靳世晨闹,让靳世晨为难,甚至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靳世晨与惜瑶再有瓜葛,虽然靳世晨与惜瑶确已无缘,但连琴与靳世晨的感情又何尝没有受损?
自何淑嫁与靳世昊时起,她就知道靳世昊心思深不可测,他对她并无爱意,只是奉命成婚。即便如此,何淑在看到靳世昊揭开她的红盖头的那一刻起就爱上了他。可比起自己来,她更愿意顺着靳世昊的意,希望他能幸福,可能也恰恰是她待他的这一片心意,恰恰是她能看到靳世昊的心思,一直厚待惜瑶,才让靳世昊对她敬重几分吧。
陈思雪自怀孕后,因着太后的关照宠爱,皇后的多加照顾,陈思雪更是得意,渐渐侍宠而骄,靳世昊也赏了好些东西给陈思雪,后终于亲自去了一趟陈思雪处,陈思雪更是得意,在后宫之中异加趾高气扬。陈思雪一向与秦柳燕交好,平日里也常常往秦柳燕处走动。
积雪渐渐消融,天气回暖,风惜瑶的性格较以前有了些许改变,以往她足不出户,对外界的事情一律漠不关心,如今的她却也渐渐开始常在离开瑶华宫,有时随着众嫔妃去给皇后请安,偶尔也去苏笼晴的晚晴馆里。
这日惜瑶从晚晴馆里回瑶华宫,今天天气很好,初春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和煦,一些树木光秃秃的枝干上三三两两长出新芽,万物苏复,重现生机。惜瑶领着丫头莫离沿着小道走着,虽天气回暖,可到底还是寒冷,她想早些回去。
转过一叠假山,许是走得有些急,冷不防假山后也有个人走了出来,两人谁都没瞧见谁,两人差点撞在一起,还好莫离眼尖,忙拉住了走上前的惜瑶。
虽没撞着那人,可那人显然吓了一大跳,伸手那拿着锦帕的玉手指着惜瑶道:“你没长眼睛么?!”
惜瑶抬头一看,却是陈思雪。
陈思雪也没料到是风惜瑶。
莫离扶着惜瑶,而陈思雪的丫头春燕扶着她道:“主子,你有没有事?”
说着,春燕又高声冲惜瑶道:“你故意的吧!要是撞倒是陈贵人,伤了陈贵人的孩子,你赔得起么?!”
陈思雪如今已快三个月身孕了,但肚子并没有显出异样。
春燕以前就是陈思雪的丫头,早在陈府时,春燕便时时为难惜瑶,如今入了宫,惜瑶虽成了风贵人,拥有与陈思雪相等的位分,但春燕仍然从骨子里看不起风惜瑶,毕竟往日的惜瑶那般低贱,她与陈思雪一样怎么能忍受那般低贱,一直被她们踩在脚下的人飞上枝头?竟还与陈思雪平起平坐。
惜瑶念及陈靖的恩情,倒也不想如何与陈思雪计较,只是问道:“思雪,没撞着你吧?你不碍事吧?”
陈思雪眼里明显有一丝不悦,皱着眉头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叫我思雪?”
风惜瑶早已习惯陈思雪的冷嘲热讽与不可一世了,可莫离却有些看不过去,道:“陈贵人,主子与您都是贵人的身份,主子对你说什么,做什么,绝对是够资格的。”
陈思雪一听,柳眉倒竖,上前一步就给了莫离响亮地一耳光,叱道:“主子说话,岂有你丫头说话的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莫离被告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惊住了,惜瑶忙挡在莫离面前,向陈思雪道:“你何必难为一个丫头。”
陈思雪冷笑一声。
“丫头?”陈思雪嘲讽道,“怎么?想起你自己的出身了?是不是因为你原本也只是一个丫头,现在对丫头格外照顾?”
惜瑶知道再这样与陈思雪争下去也没有意义,既然陈思雪没事,她也不想再纠缠,转身离开。
莫离心里仍不服气,碎碎叨叨地说道:“主子,我看你的性子就是太好了,其他人才会这么欺负你,她陈贵人是贵人,主子你也是贵人,她有什么资格对你作威作福的?”
惜瑶知她想为自己打抱不平,道:“莫离,刚才谢谢你护着我,只是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必去理会。”
“主子!”莫离仍有些不服气,道,“不就是因为陈贵人怀了个孩子吗?皇子已多日不曾到瑶华宫了,难怪其他宫的人都欺负咱们了。”
惜瑶也不说什么,继续走着,刚走几步,忽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绛红色绣龙纹衣裳的人迎面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惜瑶不觉停住了脚步。
那人也正好看到这一边的风惜瑶。
微微一犹豫,那人就朝着风惜瑶走来。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惜瑶与莫离均向靳世昊行了礼。
靳世昊有些居高临下地瞧着风惜瑶,淡然问道:“去哪里?”
惜瑶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正要回瑶华宫。”
靳世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