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他的声音与他的人一样温润轻柔,听到耳朵里,特别的舒服,仿佛有一种谜一样的感染力。
风惜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被这比女人还美的少年横抱着,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有摔到。见风惜瑶神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才将风惜瑶放下来。
这一年风惜瑶还是十一岁的小女孩,而他是十八岁的翩翩美少年。还是一个孩子的风惜瑶站在他身边,身高勉强及他的腰。他弯下腰来,看着风惜瑶的那双特别的清澈幽美的眼睛,似觉得她的眼睛清亮美丽得不寻常,仿佛是一颗黑宝玉浸在水中般美丽迷人。他弯下腰来,微笑着伸出他白皙而修长的手,轻轻地揉揉她的小脑袋,关心道:“没有伤着吧?”
风惜瑶知是他救了自己,心里感激,便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稚嫩,说道:“我没事,谢谢大哥哥。”
靳世晨微微一笑,又望了一眼树上的风筝,忽地身形一展,很轻松地便跃到树枝上,将杏花枝头的风筝取下,又轻轻一跳,便稳稳当当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上,整个取风筝的过程一气呵成,毫不费力,可见其身手矫健敏捷。
他弯下腰,将风筝递给风惜瑶,微笑着说道:“下次当心些,不要去爬那么高的地方玩。”
风惜瑶接过陈思雪的燕子风筝,再次道了谢。靳世晨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这里。风惜年也才回过神来,见姐姐差点摔死,小小的身子跑过来扑到风惜瑶怀里,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风惜瑶轻拍着风惜年小小的身子,温和地说道:“惜年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不管什么男儿女儿,我只要姐姐在我身边。”风惜年抽泣着、带着哭音说道。
风惜瑶安慰着风惜年,忽又回头看去,他已渐渐走远,白色背影里,透着那股温雅不凡,又看了看怀里正在哭鼻子的惜年,她心想着,惜年长大后,会不会也像靳世晨一样,高贵而气质非凡?一想到这里,风惜瑶不禁微微一笑。
我们家的惜年长大后,一定会比靳世晨更英俊帅气,更有魅力。
第二次见靳世晨,是在那次岳林效游的二年后了。
将风惜瑶姐弟视为己出的陈靖因病逝世。
早在陈靖生病,不无管理家中事物之时,陈府的夫人小姐们就已变相欺负风惜瑶姐弟了,陈靖一走,风惜瑶姐弟更是瞬间沦为府里卑贱下人,处处与他们为难。
陈靖真心待风惜瑶与风惜年,他们又岂会不知?陈靖的去世让风惜瑶姐弟悲痛不已,同时,他的离开,风惜瑶更感觉到她与惜年无依无靠,如若一旦被赶走,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那一日,整个陈府都挂着白色灯笼,四处的白色帷幕将陈府的悲伤渲染得更加深刻。棺材停放在灵堂里,里面哭声一片。风惜瑶和风惜年身披孝服,也想去灵堂看陈靖最后一眼,陈靖将军对他们姐弟的恩情,她一定会铭记于心。无奈陈府主子不准让风惜瑶姐弟跨入灵堂一步,风惜瑶和风惜年便远远地跪在门外。
泪水一颗一颗地从她的脸上坠下,打在冰凉的石板地面上,风惜年看到被泪水打湿的地板,抬眼便看到风惜瑶正在落眼的脸。
“姐姐……”风惜年担心地、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风惜瑶低头看到风惜年的脸,陈靖死后,他们更是命贱如草芥,他们的未来,该如何去面对?风惜瑶忍不住紧紧地将风惜年拥入怀里。
惜年,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保护你。
连跪了几个时辰,灵堂里大部分人都已去休息,风惜瑶也让风惜年先去休息。她想继续跪在这里,陪陪陈将军。
那一日天气微凉,风吹在身上仍感觉到那阴阴冷冷的寒意。地板坚硬而冰凉,她一面为陈将军的去逝而伤心,一面又为他们的将来而担心,内心有种难言的伤感。
惜瑶正在感伤,忽然一个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仿佛如春天里的微风般温柔。
“惜瑶?”
这个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风惜瑶以前都觉得所有人的声音都应是差不多的,只是为了表达各自的思想而存在,但听到这个声音,风惜瑶才相信,原来真的有人,只是声音便已以足迷人,足够有魅力了。
这个声音有些儿熟悉。
惜瑶轻轻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张美如冠玉的脸孔——靳世晨。他今日亦一身白衣,漆黑如墨的长发以紫金冠整齐高束,一丝不乱,温润清雅又而绝美的面容一如既往,只是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看着惜瑶,脸上似有惊讶之色。
惜瑶亦微微一愣,一是惊讶靳世晨会突然出现在此地,二是惊讶于,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靳世晨第一次见到她后,出于好奇,便问了陈靖,那日岳林里的绿衣女孩是谁。陈靖道是好友之子,友人已故,托他照顾那两个遗孤。后陈靖担任皇子的老师,陈靖去世前,因与靳世晨关系颇好,便向靳世晨提过一两句:“我若不幸离世,倘若,日后惜瑶与惜年有难,还请三殿下能看在我的面上,照顾他们一二。”
于是,靳世晨便记住了风惜瑶。
也记住了陈靖的请求。
风惜瑶一见是他,愣了片刻后,微微躬腰,用她这两年在中原学习的礼数向靳世晨行了个礼,道:“惜瑶见过王爷。”
如今靳世晨年已弱冠,皇上赐封为仪亲王,同时也已许婚,他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的玩伴连琴,现已搬出皇宫,现住在皇上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