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跟我回家。”他维持着缥缈的温和,重复。
我扯开衣服,露出肩膀。吴司嘉最后没有本事跟我做,但他在我肩上、锁骨留了不少吻痕。手指点着那些暧昧的痕迹,我说,“你看,我是别人的。”
他眼波不惊,第三次说道,“林蔓,跟我回家。”
我知道,他的耐心达到极限了。
以往,我肯定会收起爪子,乖乖走到他身边;这一回,我不想!
爱极容易生恨。
我现在恨他!
吴司嘉的目光在我和陆戎之间逡巡,“林蔓,我先撤。”
你别走。
我几乎冲口而出。
陆戎却比我先开腔,“林蔓,想让吴司嘉活着,就跟我回去。”
他在威胁我。
抬眸,撞上他深邃的眼眸,我无比确定:他在威胁我。
用吴司嘉的命。
“林蔓,你不用担心我的命。”吴司嘉语速极快,表明立场。
我很清楚,在陆戎的卧室床头柜里,有我和陆戎的结婚证。以我的个性,法律无法束缚我,归根究底,是我对他心怀痴恋。
垂眸,我复睁眼,含笑望着吴司嘉,“吴司嘉,你进去吧。别忘了,拿我钱财替我消灾。”
吴司嘉点头,很是利落,旋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陆戎垂手,握住我的手腕,“林蔓。”
猛地挣开他的手掌,我恨恨和他对视,“陆戎,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怎么样,萧鸾是不是被你整得焦头烂额?是不是很痛快?我呢?我算你的什么?和吴佩一样,工具吗?哦,我这工具还提供床上服务。”
“林蔓,你还清醒吗?”他音色低淳,仿佛是贮藏了多年的醇酒。
我豁的站起,仰脸逼视他,“我很清醒。陆戎,我清醒得很。温衍都告诉我了,倘使没有他,你也不会救我。你要牺牲我,为了扳倒萧鸾。告诉你,我虽然没有和萧鸾睡成,但我跟吴……”
下巴骤痛,没来及看清,唇上传来更为锐利的痛感。
他在咬我,狠戾地、决然地。
对于我的屡屡激怒,他还不是无动于衷。
凌晨两三点回到陆潮生的别墅,我恨极陆戎的放弃,是真的花了心思勾引吴司嘉的。吴司嘉表面流里流气,实则对我算是一片真心。这一路走来,他帮了我很多很多。
如果真要搭伙过日子,我不介意是他。
吴司嘉是经不住我的撩拨翻身吻我,但他不行。面对我这样不明缘由的主动,他不行。
虽是无疾而终,但我很乐意用这个刺激陆戎。
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陆戎这回是在惩罚我,良好的牙口,碾压我的唇-舌。
我并不乖顺,手脚的反抗,被他收住。
唯一自由的唇齿,我自是好好利用。
血腥味弥漫。
很久很久,我和他之间,没有出现这样属于战场的血腥味了。
他终究是放开我,“林蔓,温衍在骗你。”
往后退,我左手搭在润泽的椅背上,右手粗鲁地滑过发烫的嘴唇,“他骗我的理由?”
录音里的声音,就是陆戎的!
温衍最大的软肋已经被我知道,他怎么敢骗我?!
“我。”陆戎凑近我,大手探上我的脸。
我躲闪,他追逐。
没力气和他玩追逐游戏,我索性僵在原地不动。
他的掌心固定我的脸庞,拇指拂过我的嘴唇,轻微的刺痛感随即涌起。
我的眼神,愤恨又疑惑。
“江落星曾经那么爱我,这件事,值得温衍恨我一辈子。”陆戎解释。
“可是,陆戎……”录音怎么解释?
拂拭我嘴唇的动作愈发轻柔,他与我对视,“林蔓,你真的不信我了吗?”
陆戎这般询问,仿佛是受尽委屈的小男孩。
林蔓,你真的不信我了吗?
大概从我知道,陆戎和吴佩藏在暗处的关系起,我已经不敢相信陆戎了。不,我和问题一点点多起来,这都是我变成这样的理由。我看起来很强势,实则很脆弱。素不相识的温衍,给我听的录音,我几乎没有思考,就信了。
在为陆潮生接近陆戎时,我恨他,我巴不得他伤害我,好让我更恨他;现在不一样,他爱不爱我。伤不伤害我,都是我在意的事情。
我垂下眸子,睫毛制造了一片阴影,“陆戎,我不信你了。”
我说得很轻很轻,隐约希望他听不见。
但我心知肚明,他听得分明。
他的手继而捧起我的脸,迫我和他面对面,“林蔓,就算你开始不信我了,也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摇头。
“我没有想过牺牲你。在德国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爱你,我要娶你。林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怎么舍得牺牲你?”
款款情深的陆戎啊。
这个男人,冷漠起来,可以冻僵周遭人;温情起来,也让人无从抗拒。
“陆戎,我跟你回去。”我终究是妥协,我的心里却已蒙了尘。
收回手,他揽住我的肩膀,“那就走吧。”
我低垂着头,“我去跟吴司嘉说一声。”
腰间一松,他说,“去吧。”
离开他的影子,我走到吴司嘉的卧室前,敲了敲门。
吴司嘉似乎守在门口,几乎在同一时间开了门,“林蔓?”
我进去,反手关上门。不等他说话,我主动揽住他的脖子,费劲地吻了吻他的睫毛。没再造次,我松开他,“吴司嘉,我刚才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