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翻了一下,果然如墨朵所说,留言的人都是毫不客气,有揶揄的、有艳羡的、有猥琐展开联想的、还有对我进行人肉的,更多的是对我的私生活格外好奇的。
“墨朵,你说……我要不要上去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啊,风头上,你的每一句解释都会被人发挥,都会成为新的佐证。只有沉默,等事件过去。反正现在网络三天一个热点,只要不再出新的爆料,过几天就会平息。这几天你注意点吧,要是再来一波,就不知道收不收得住了。”
“哦……”
“我跟孙书诚说了这事儿,他去汇报给丁大律师了,估计康总会出手,毕竟是偷拍,他又不是明星,这是侵犯隐私。”
“就是啊……怎么这样……”
墨朵安慰了几句,忙着要去开会,挂了电话。
我将贴子所有回复,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名,竟然爆料的还不少。
尤其,出现这么一条:这女的是人民教师中的极品败类啊,白天人模狗样,晚上在高级会所陪酒,xx路,纯灰色门头,建设银行东边就是。别问我怎么知道,绝对真实,拒绝跨省。
一股深深的恶意扑面而来。
这条爆料比之前所有的都要恶毒。说我人品不好,那是主观认定;说我离婚净身出户,那也基本属实;说我前后交往的都是富豪,虽说会引起歧义,但也不算造谣……
偏偏这一条,将我兼职的地点说得准确无误,却别有用心地捏造,明明是琴师,竟然说我陪酒。
雅序会所固然高端,但越是高端,能进去消费的人就越少,普通人根本不得一见,造点儿谣自然也就非常容易。高端会所的“情.色”服务,这实在很符合low货们的想像。
在这30多度的高温天气,我竟然感觉到浑身冰凉,我被置身到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四周黑压压的,深不可测,莫名恐惧。
一种要被吞噬的预感,挥之不去。
颤抖着再刷新,想看一下新的留言,却发现贴子被屏蔽了。
看来康子歌真的出手了。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依然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傍晚再去会所的时候,破天荒地戴了付墨镜。一上公交车,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目光有点异样,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涂芳芳,别紧张,这些人又不见得上网,上网也不见得正好就看了那个贴子。而且贴子已经被屏蔽了嘛……
车子晃晃悠悠过了几站,乘客上上下下,听到背后两个小女生在窃窃私语。
“好像真的是……”
“是很像,照片上好像就是这件衬衫。”
“皮肤挺好的啊,不过她怎么不化妆,这样也行吗?”
“就是啊,怎么还挤公交,不是傍上富豪了吗?”
“是不是富豪就喜欢这样的灰姑娘?”
妈了个蛋,喵了个咪,我了个去!
窃窃私语到让我都听见的地步也就算了,两姑娘还在我后面“卡察卡察”地拍照!
我转身,怒目相向,见两个小姑娘尴尬地收起了手机。
转回来,继续晃悠的时候才想起,怒个鬼啊,戴着墨镜呢,谁看得见我犀利的眼神……
一路忐忑到了会所门口,赫然发现围着一大群人,有的在拍会所门面,有的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会所的迎宾有点惊慌失措,将玻璃门护得死死的,以防有人闯进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涂老师好像来了!”
猝不及防地,一群人发现了我,纷纷围上来,无数人举起手机“卡卡”声直响。
我惊慌失撒,伸出手就捂住脸庞,转身想跑开,却一头栽进了某人的胸膛。
来人竟是康子歌。
一个中年男人顶在前头,几个黑衣男子迅速地隔起人墙,将那些“好事之徒”隔开。
“康总康总,这位小姐是谁?”
“请问康总,这是曝光恋情吗?”
“……”
康子歌护住我,转身向那些人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丁律师,请不要到这儿来打扰人家做生意,更不要打扰涂小姐。”
“请问涂小姐真的是xx小学的老师吗?”
“在编老师不能兼职,请问涂小姐怎么会到会所来陪酒?”
“……”
康子歌充耳不闻,揽着我的肩,在几个大汉的掩护下快速地跑进了停在路边的汽车里。
“开车!”康子歌一声令下。
这回,居然有司机。
我望见路边的人群企图追上来,却被康子歌的大汉保镖们纷纷档住。车子如离弦之箭,瞬间将人群远远地抛在身后。
“芳芳,你没事吧。”康子歌紧张地低头看我。
我蜷缩在后座,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天哪,那些人真是疯了啊。”
康子歌也舒了口气:“还好,看来没吓坏。我以为你会吓哭。”
我浑身瘫软,脑子里全是刚刚乱糟糟的一幕。
“想哭,哭不出来。今天我要影响会所生意了,噢!我还没请假!”我在包包里摸手机,那个高端手机,那个轻易不敢拿出来的高端手机。
康子歌说:“你还惦记那个干嘛,最近都别去了。”
“那怎么成,我得挣钱!”
康子歌也不与我争:“先缓缓,你急什么。”
司机手机响,接了电话又挂掉。我这才发现,司机正是康子歌的机要秘书李轩文。那天我在医院见过他。
李轩文低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