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闵夫人还是因为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而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望着门口。小翠心中自是明白主子的心思,伸手替闵夫人顺了顺后背。
“小翠,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闵夫人的言语,有几分酸楚。
“怎么会呢。”话毕,眼神示意蓉兔将茶水端给闵夫人。
“可是,我刚刚……”
“夫人,你与小姐五年未见。小姐早已不是当年依偎在你怀里的那个女娃娃了,你们刚开始相处有些磨合也是正常的。”
随之,便是静雅的无声。
德敏院正门口,鳌湘领着随身的两个小丫头出来后,便突然停止了脚步,其中一个丫头手上端着一个锦盒,那是闵夫人赏赐的。
鳌湘的嚣张跋扈在京都那是出了名。碍于父亲本身就是习武出生,10岁便没有了母亲在身边教导,故而性子急了点也是情有可原。眼下刚踏出德敏院的大门,便是转身怒意丛生的抬头盯着上面门匾上的几个大字。
这个院子,曾经几次想来,都不能来,现在来了却又是受了一肚子气!
“小姐。”其中抱着锦盒的小丫头突然喊道。
鳌湘斜眸看了一眼,问道:“何事?”
“方才小姐放我这里准备送给夫人的香囊,小姐可还要……”丫鬟还未说完,鳌湘一个近身便让她慌张的失去言语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将脑袋埋的更深。
见鳌湘突然向她伸手,便机灵的从身上掏出了那一个鲜红色的香囊,放在了对方手心中。
鳌湘拿起,细细端倪了一番。上面的每一针每一脚都是她辛辛苦苦绣出来的,香囊里塞的花瓣,更是她一片一片精心挑选的。在这个成品出来之前,她不知道废弃了多少个一模一样的半成品,不知道十指被针扎了多少下,留了多少泪才成型的。
娘亲未见她时,说的一句:你无法做到知书达理我不怪你,可为何连这最基本的女工都不会?如若不是因为这句话,她又怎么会心心念念想要做出一样让母亲满意的东西。
眼下,便又瞧上了那一直紧闭的锦盒。想起来德敏院之前,便有小厮来报,闵夫人新派去的亮个丫鬟,折返时带上了两个小厮,抗了一个大箱子去了柳芯院。而她却是如此小的箱子。心中的妒忌,一下子蹿的老高,咻的打开了锦盒的盖子,拿出里面一个红色的液体。
当下两个拿在手中一对比,便是觉得自己委屈之极。
“娘亲你太偏心了!”一声怒吼,便是将这一年以来,最完美的成品与方才的红色液体,一同扔进了德敏院跟头的池子里。
噗通一声,水波荡漾。惹得站在不远处窥探的素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难过。
慕蓝烟早已来到了这德敏院的门外,却因为听见了里面有些许吵闹声,觉得那时候自己不方便进去,就和素季一起站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却不想阴差阳错让她瞧见了眼下这一幕。
见鳌湘怒意的拂袖而去,素季便是提醒道:“小姐,鳌小姐已经走了,我们要不进去吧。”她可不会跟这府里的小人一般,喊那鳌湘为嫡小姐,在她眼里,慕蓝烟才是自己人,其他的小姐,那都是外人!
慕蓝烟深意的眸子从远方收回,笑意不明的看了一眼素季:“罢了,今日这德敏院我们怕是去不了了。我先回院子里去,你且进这德敏院与母亲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像是过敏,问问她该去哪里请大夫。然而在这门口哭的大声点,就好像我死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