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某家不同三娘走呢!”雷彷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虽然身手一般,不过此时站在那里,依然气势尤为惊人。
这院里的气氛霎时间便紧张了起来,只怕一言不合便会发生巨大的变故。雷彷身后的家丁明明知道不可为,也都把着了身边的兵器,哪怕生死也要报答雷家。
宋三娘看到这情形,显然作为此处主事之人,自然要有几分决断才行。知道自己今日的任务,心里没有停顿正欲说话,一旁凤雏禅却扬声说道:“何方高人前来万春堂?何不现身一见!”
诸人皆是一愣,目光不由四处打量了起来。
听到凤雏禅突然出声,最为诧异的却是凤啸天,他被人称为灵耳秃鹰,耳力自然超过常人许多。不想因为今日之事异常,居然身边来人自己不知道。
凤雏禅一出声之后,凤啸天心中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便抬头看向一旁花厅的屋顶,果然看到那里站着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三旬年纪的汉子,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衣长衫,站着屋脊那里纹丝不动。看来神情有些落魄的样子,不过昂身直立在那,让人感觉也有些不凡。
何况他的腰间有一把横刀,一把令人感觉很熟悉的刀。
“是他!”
有人忍不住出声,大家显然都很惊讶,因为这个人站在那里,看到清清楚楚,许多人都认识。
可是在今天这种情形之下,许多人都感觉好像不认识他了。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升起,是他吗?
这里已经被白狼寨包围,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封锁,那也比普通百姓强出太多,却让他怎么去了屋顶?
他站在那里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院子里,他似乎有些疲倦的站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有些落魄,可是隐隐让人感觉诧异居多。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谁也无法看透他,这一刻居然大家都默然了。他一对无神的眼睛环顾看着大家,最后刻意的落在了宋三娘的脸上。
周余楼!
阿城人都戏称三国名捕!
一个平时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捕头。
他是来捕狼的吗?
不知道捕头抓不抓狼!
!!!
靠江的塔林,是肉佛寺历代高僧所留。
不但汇聚了高僧们,一生修行的精华,也是大智慧舍利供奉之处。在一座七级浮屠之上,一个男子,负手站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墙之隔的江边外。
如今长江边满是士卒,看着他们所穿的衣袍,显然便是如今,金陵城制式的军袍。因为回雁峰肉佛寺的高墙,正好把长江,圈在了金陵城外。
如今不知道这些士卒,为什么都在城外,大家都兵器在手,似乎都是蓄势待发。
而且看着大家铠甲不整,有些人还带伤在身,显然是刚刚经过征伐。虽然离着围墙,不过一两百米,但是这里没有出口,他们拿着兵器,或坐或靠在一旁,却没有紧张的队列。
浮屠上的男子,似乎看不清面貌,却可以看到,他在看这些士卒。因为沿着长江边,休息的将士,看去黑压压的一群,可是有不少的人数。
他似乎天生和浮屠,已经融为一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长江边停靠着,两艘大的斗舰,其中一艘船头站着一伙人,他们看着面前高墙里的肉佛寺,正在不住的指指点点。船头插着的巨大旗帜,写着一个斗大的张字,迎着江风猎猎作响。
脸色看不出心情,一旁的人都没有大声喧哗。其实他的牙齿几乎咬碎了,看着站在浮屠上的那个男子,感觉自己浑身似乎要被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那个身形看去犹如神仙中人一般,伴随着肉佛寺里的钟声禅唱,朦朦胧胧似乎给人感觉飘渺。张眼力过人也不清晰,望去犹如隔着一层纱。
他似乎像是天神一般高大,却又像寺庙山门的天王一般,站在那里具有无上的威严。本来就是那么轻松随意的站在那里,却给人高山昂止的气势。
夕阳西下,江面泛起阵阵涟漪。落日的余晖让江面泛起金波,也映照在浮屠顶他的身上,似乎也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回首环顾身前岸边的将士,还有刚刚退下来战后的兵卒,张文表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身边拱卫的这些人,都是这次跟随自己去支援永州的亲信,不曾想除了他们,自己在衡州城的人马,其余的都已经下落不明。
不但自己的老窝被人占了不说,准确的接到消息,自己叔叔张源也被人杀了。这真真是奇耻大辱不说,如果让朗州的周行逢知道了,只怕自己这刺史的位置都危险了。
这衡州城可是自己发家的资本,里面有多少物资和储备?
周行逢为了压制自己手里的权利,并没有让自己统帅多少将士。自己在衡州附近偷偷征集的这些士卒,百分之八十都是领自己的俸禄。这些东西心照不宣,周行逢也不可能来看。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朗州去,周行逢可能就要正中下怀,随时都可能卸下自己的权利。
张文表感觉自己心里怒火中烧,衡州城里刺史府还有多少重要的文案,和自己苦心经营布局的大计方案,随着衡州城的沦陷,此时只怕早已经落入了对方手里。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文表几乎要发狂了,可是看到身边跟随的人,他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还保持着适度的冷静样子。
确实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次布局的决定,竟然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本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