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有什么吩咐,我等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那人许是要表现下自己的真诚,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不必万死。”荆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冰肌玉雪膏,我只需你们帮忙送个信。”

荆芥又拿出一物来,是个浑身漆黑的木盒子,外头上了锁,看不出里头装着什么东西。荆芥将两样东西都放到那人身边,只道:“一月之内送到即可。”接着他又把月神教一个分舵的地址报了一遍,盒子上刻了教主亲启的信号,自会有人将其送到惊槐手中。

听到“冰肌玉雪膏”几个字,那几人最开始的表情都有点龟裂,那是疗伤圣品,一般的伤口只要不伤筋动骨的,搽点它就能好的飞快,只是这玩意儿贵的离谱,且一般都是女武者使用。男子粗糙汉子,大痛养一养,小伤憋一憋也就过去了,不过送的不要白不要,他们还是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本就是因为穷困潦倒才想求财,如今栽到人手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旁人。这人既然愿意送他们,即便自己不用,卖出去也是极大的一笔银钱,够他们花上好一段时日的了。

雕小小松了爪子,那些人因为被压迫一夜,猛然放开还疼得惨叫几声,看见荆芥面露不悦后又立马止住。

荆芥翻身坐上雕小小的后背,转头警告几人:“若是我发现你们未能将东西送到,怕是会引起不愉快的后果。”

原本有这么点小心思的几人冷汗直冒,忙道:“不敢不敢。”

巨翅猛力地一拍,雕小小腾空而起,又激起几丈高的灰尘,呛得地上几人咳嗽连连,又牵动身上的伤口,那模样好不可怜。

“这东西我们送是不送?”等到见不到荆芥和雕小小了,这些人就开始议论上了。

结果问这话的人当即就被狠狠拍了头盖骨:“你嫌命长是不是,贪贪小便宜倒是可以,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若是贪图了他的信物,怕是我们见不到明年的太阳。”

被打的人摸摸脑袋,很是委屈:“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接下来咱们干嘛,伤养好之后送东西吗?”

“这点伤养什么养!还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自是早日将这烫手山芋送走才是上策。”打人那人沉吟道,“等这东西送了,去城里将冰肌玉雪膏变卖银钱,咱们兄弟几人还是回寨中避避风头的好。”

“二哥,为何要避风头啊?”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叫二哥的人又是一巴掌呼过去,“我们这几个月打劫几次就失败几次,往日江湖上哪有这么多高手出没的,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引得他们四处走动。此时还不避风头,若是遇到个硬茬,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了。”

于是这几人日夜兼程,中途又快马加鞭,那盒子终于在第十日送到了惊槐的手中。盒子打开,里头有只玉簪和一张纸条。

玉簪是他曾经送给许香薷的礼物,很少见她戴上过,现在又还回来,惊槐亦是不解其意。

有件事江湖上很多人都不清楚——惊槐是个彻彻底底的文盲,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出来。所以拿到那张纸条后,他很是纠结了一段时日。

“是她给我的绝交信?”

“也许是情话?”

“说不定是普通的问候?”

“亦或者她对这个玉簪的款式不满意,让我替她改改?”

惊槐差点为此想破脑袋,最后还是被逼出了好奇心,带着纸条找上了圣姑。

圣姑看完后,神色略有些复杂:“你确定要知道上面的内容?”

惊槐道:“本座都给你了,自是要知道的。”

圣姑道:“上面写着,得之忘忧。”

“得之忘忧?她竟是如此看中本座送的玉簪?”惊槐对词汇的理论了解还是很丰富的,听到圣姑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枉本座如此怜惜她。”

圣姑摇头,很是同情地看着惊槐:“落款人是——荆芥。”

得之忘忧,得香薷而能忘忧。感谢你没能追到她,信物还给你。

惊槐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最后慢慢转为青白。

“荆芥,我x你大爷!”

***

且说这头惊槐乘着雕小小,亦是下午十分到了首城东门外,此时的首城没了往日的热闹,就连街头叫卖的小贩都细声细气的,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荆芥的雕按理是要收入畜牧坊的,不过看见那个庞然大物,吓得畜牧坊内的骏马、黑驴、骆驼都惊慌失措,四处乱窜。畜牧坊的人没办法,只能让他把雕小小散养在外。

为防万一,荆芥问那管理畜牧坊的人:“我的雕丢了,你们管赔吗?”

管理者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客官你这雕又没寄放在我们这儿,我们是不……”

他话音还没落,就见荆芥一个挥手,雕小小极其迅速地跳进畜牧坊内,对着中间的院子就是一屁股坐下去,收获惊叫无数。

管理者苦着脸:“赔!我们赔还不行吗!”

将一张千两的银票塞进管理者怀里,不等他露出惊喜的表情荆芥就说:“我不缺钱,雕要是丢了,我要的是雕。”

留下管理者在风中凌乱,然后立马召集畜牧坊的所有人,一眼不眨地盯着雕小小,生怕它出个什么意外。

盟主府的人是没见过荆芥的,他还记着许香薷在里面,自是不会自毁形象直接闯进去,而是乖乖递了守香门的掌门令给人查验。

查验那人面露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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