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浮箩在很小的时候,是经常来边府的。
只是跟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边家只有当家人边蔺夏,没有什么大济女相。
小时候的莫浮箩,有段时间几乎天天住在边家,天天缠着边雪岫。那时候她还没有认识沈执羽,心里就只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姐姐边雪岫。
对于小孩而言,有一个长得好看又待自己好的姐姐,那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边雪岫又温柔可亲,尤其是对莫浮箩,那是格外地好。
所以,莫浮箩从小就十分喜欢边雪岫。这种喜欢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并且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直到后来边雪卿出生,莫浮箩才发现一个问题,边雪卿才是边雪岫的亲生妹妹,她的出生直接分走了自己的雪岫姐姐。
所以,莫浮箩十分不喜欢边雪卿。
边雪卿性子嚣张刁蛮,不讨喜且处处树敌,莫浮箩对她更是非但不喜甚至出于小时候的记忆而十分厌烦。
所以,她厌恶一个人也是有因可寻的。只是不知边雪卿对她的剑拔弩张出于何种原因?也许,她就是那种见谁都要踩两下的性子。
莫浮箩想了很多,一边回忆着记忆深处藏着的一些事,一边跟着边雪岫从小径上缓缓穿过。
“莫姑娘,这就是我住的小院儿。”
边雪岫轻柔的话音打断了莫浮箩的回忆,她微微抬了抬头,看向了眼前的院子。
庭院幽静,很多布置都与小时候一样,只是原本种在院子中央的那棵桃树已经不在,换成了一洼水塘。
阳光从水面上映照过来,若隐若现地全是摇晃的影子。
“我喜欢养鱼,所以在这儿弄了这么一个小水塘。”
发现莫浮箩的视线停在了水塘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移开,边雪岫不由解释起来。
她说话十分客气,虽然本意想与莫浮箩亲近些,可耐不住对方的性子过冷,所以很怕说错做错什么,引得莫浮箩再对自己厌烦。
这种小心翼翼地相处,连边雪岫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眼前的这个少女,让她心里生出很强的疼惜来,不忍心同她疏离,却又不知该如何跟她更近一些,所以只能这样不远不近地说着话,看着她偶尔流露出的清亮的眸光,心里好像就能安稳些。
“鱼儿很自在。”莫浮箩走到水塘边,看着里面一尾一尾游来游去的鱼,竟有些羡慕起来。
“莫姑娘也喜欢鱼吗?”边雪岫笑了笑,眼眉一弯,好像新月一般。
“嗯,喜欢。”莫浮箩轻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谒门没有的东西,我都喜欢。”
边雪岫的眼神暗了暗,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慌忙转开了视线,指了指屋门:“随我进屋吧。”
莫浮箩也不再说话,跟着边雪岫进了她的闺房。
房间里的布置跟她小时候很像,却又不同。
那时候的莫浮箩,努力地抬起脚才刚刚能够到桌上摆着的点心,而现在却可以低头看着那蓝花瓷盘中摆着的枣花糕。
“莫姑娘坐吧。”边雪岫说话间已经接过小游递上来的药盒,小心地打开盒子,一股清香的气味飘了出来。
“嗯。”莫浮箩点了点头,撩起裙摆坐了下去。将受伤的手抬起放到桌上。
手掌摊开,一道伤口裂开在掌心上。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深浅不一地染红了大半掌纹,看起来有些狰狞。
“这,这......”边雪岫登时就红了眼,没来由地一阵心疼,眼眶晃晃地闪出两滴泪花,稍稍一低头就滴落了下来。
“莫姑娘的伤口......”却是已经变得泣不成声了。
莫浮箩胸口一闷,不是因为手上的伤,而是因为边雪岫哭红的眼。
边雪岫还是没有变,跟小时候一个样。莫浮箩稍稍磕着碰着,她就掉眼泪,那样子竟比她自己受了伤还疼。
这,要让她拿她怎么办?
“我没事的。”莫浮箩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只冷冷地说了这四个字。
现在的她完全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但是,这点伤对她来说确实无碍。
“谒门出来的杀手都是饱经生死的,这点伤不算什么。”怕边雪岫不信,莫浮箩又忙着解释了一番。
“谒门......”边雪岫用力吸了吸鼻子,哭红的眼里还有未掉下去的泪花,只能拼命地想要收回去,最后只能抬起手用力一抹,眼角的痕迹却越发明显。
“我还是快些给你上药吧。”
边说,边伸出手探向莫浮箩。
“谒门是什么样子的?在谒门经常会受伤吗?”边雪岫一边帮着莫浮箩上药,一边又忍不住问道。
“嗯。”莫浮箩只轻轻应了声,像是在回应边雪岫又像是慌了神。
她不知该如何详细地回答边雪岫这个问题,谒门于她来讲犹如噩梦,她又怎么能不痛不痒地说给边雪岫听呢?
这有些太过残忍。
边雪岫自知自己失言了,忙住了口。
“药上好了,记得这几天不要沾水。”说着将药盒重新扣上递给了莫浮箩,又嘱咐道:“记得每天晚上换一次药。”
“嗯,好。”莫浮箩不知该如何回应边雪岫的心细体贴,只能冷声答着,心里则暗暗将边雪岫对她的好记了下来。
“我该走了,边大小姐。”
接过药盒,语气重新变得疏离。
再次回到通阳郡的莫浮箩最怕见到两位“熟人”,一个是沈执羽,另一个就是边雪岫。因为这两人都与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