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燕来叹了口气,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她欣赏优秀的男人,也喜欢俊朗有内涵的男子,但她这辈子发誓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在她心中,元胤是不可撼动的唯一,但这不妨碍她和其他优秀俊朗的男子相处:“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宴长宁笑了笑,说:“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从小长在西域东安国,到中原来寻亲的。”
“寻亲?”虞燕来有了探究的念头,“公子的亲戚是何人?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宴长宁胡编乱造的身世已背得滚瓜烂熟,她天·衣无缝的谎话几乎让所有人信服:“我母亲是东安国人,她说我父亲是中原到西域经商的商人,我还未出世他就回家了。他说他会再回来接我母亲回家,但到我母亲过世也没见到他。后来我被娘舅所不容,我就有了到中原寻亲的念头。我只知道他姓吴,别的一概不知。”
难怪他的相貌与中原人不同,原来是胡汉混血。她自认见识高远,但这一世的便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满身铜臭商人是最低下的一等,也只有邺国那样的蛮夷国家才会重商,因此不能免俗有同样的想法,心中鄙夷。
这个相貌俊美得不像话的公子竟然出身最低下的商人之家,还是个私生子,也不奇怪他为何那般圆滑会做人了。想必他救自己也不安好心,心中有了芥蒂,虞燕来看宴长宁的眼神变得清冷。
但他长得实在太俊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起母亲的教导和上一世的经历,不禁骂了自己几句,竟然为色所迷,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将来,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她此行是来找元胤的,不能对着一个陌生男子失神。
虞燕来的变化没逃过宴长宁的眼睛,想必在礼教森严的秦国,自己这种身份是最见不得光的,想到这点宴长宁感叹还是邺国开明。不过她那些话本就是说来骗人的,何必在意一个无足轻重的世家小姐的眼光?
宴长宁猜到虞燕来没继续谈下去的念头,开口道:“虞姑娘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乡下虫子多,即使有蚊帐虞燕来仍睡不着,碾转反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入梦,哪想午夜时分老鼠肆虐,上蹿下跳得厉害,吓得人从梦中惊醒。宴长宁听到叫声急忙起身,点了一盏油灯敲门问道:“虞姑娘怎么了?”
虞燕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角,说:“有老鼠!”
“那我进来了?”宴长宁开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她将灯盏放在桌上,说:“那我今夜就在这里陪姑娘吧,姑娘放心,我不会宣扬出去的。”
虞燕来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了声谢谢,躺下继续睡觉,有宴长宁守着,她莫名觉得心安,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发现宴长宁早已起身,帮着农家夫妇做早饭。
宴长宁看到虞燕来起来,说:“姑娘起来了,先洗漱后用早饭,等会儿还得上路。”
虞燕来并无胃口,只用了一点稀粥就放下碗筷,宴长宁想着要赶路,倒是没挑剔,用过早饭后帮刘张氏洗了碗,又给了她十文钱才离开。一路上人来人往,宴长宁并未与虞燕来亲近,缓步走在她身后。
到了集镇之后,宴长宁买了一双棉鞋和一套棉衣送到虞燕来手上,让她到换衣间换上。虞燕来面有饥色,宴长宁寻了一家干净的饭馆,点了几道小菜。
“我看姑娘昨晚和今早都没用多少东西,就点了一些小菜,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宴长宁递了一双干净筷子给虞燕来。
虞燕来这会儿饥饿难·耐,碍于身份只得点点头,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付了钱后已所剩无几,宴长宁数着寥寥几枚铜板叹气。歇息一会儿之后继续上路,行至荒野间,宴长宁又听到一阵打打杀杀的声音。黑水与邺国和楚国交界,现在正是大战时期,各色人往来穿梭,盗匪出没已成家常便饭。虞燕来听到打杀的声音,只觉毛骨悚然,昨日被山贼打劫险些失身的事又浮现在脑海,全身紧绷着不敢挪步。
宴长宁向四周看了看,唯有最近几棵茂盛的大树能藏身。“得罪了,虞姑娘。”她搂着虞燕来的腰,将她带到大树桠枝上,说:“虞姑娘,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上前去看看。无论下面发生什么事,姑娘都不要吱声。”
虞燕来紧张得要命,点了点头。
宴长宁藏好虞燕来后,用暗器射杀了好几名盗匪。正在拼杀的护卫见到迎面冲来的杀手突然倒地,心中惊叹不已,正奇怪是谁帮自己时,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拔剑而来。
黑衣刺客被杀,剩下的黑衣人知道来者不善,开口威胁说:“劝你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儿杀!”
宴长宁已蹚了这趟浑水,偏向其中一方才能脱身,说:“我一向爱管闲事,今天管定了。”她的武功不弱,和黑衣人挨个过了几招,丝毫不落下风。守护在老者身边的护卫见了心中涌起希望,他们还有机会活着出去。联合宴长宁杀了大半刺客,剩下的几个见毫无胜算相继逃走。
安全之后,白发老者朝宴长宁一拜,道谢说:“今日多谢公子相救,老夫定不忘公子救命之恩。”
宴长宁抱拳回礼,说:“老先生不必行此大礼,在下只是路过而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的规矩。”
老者一身黑色锦衣,十分低调亦华丽非常,他相貌斯文儒雅,同时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他精明的眼睛在宴长宁身上扫过,说:“老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