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已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但因功力深厚,驻颜有术,看着倒是个中年人。他的身形很高,一身道袍,神色严峻,山风吹动袍角,依旧风姿飒爽,飘逸绝伦。跟在他身后的乃是全真七子,又有一个活泼顽劣的道士,便是王重阳师弟,周伯通!这师兄弟俩个瞧着年岁相近,实则相差足有十岁,但周伯通如今四十来岁,依旧是个孩子性情。
“洪七!”周伯通瞧见一个人,一边喊,一边蹦跳着就过去了。
洪七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尽管穿着一身叫花子的衣服,但通身上下很是干净。看到周伯通,洪七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酒葫芦,俊朗的脸上闪过心疼:“可别贪我的酒,你师兄盯着呢,可不敢给你喝。”
周伯通闻言很失望:“叫花子,你可不能小气,我们背着师兄喝,他不会知道的。”
洪七摇头,拿出王重阳做挡箭牌,死也不松口。
两个人闹着闹着,洪七扫了一圈儿,嘀咕道:“怎么没见西域那个家伙……”忽然眼睛一顿,没看到欧阳锋,倒是发现了一个青衫男子。洪七是丐帮帮主,丐帮消息最是灵通,他只是将对方形貌一扫,便想起了一个人:“是他,他也来了。”
“是谁呀?叫花子你在说谁?”周伯通追问。
“你师兄叫你呢!”洪七面对老顽童真有些吃不消,从来都是他抢别人的酒肉吃,可只要遇上老顽童,他就是受苦的那个,还没处说理。
王重阳向来对这个师弟很无奈,虽然宠着,但训起来毫不手软。哪怕师兄弟两个很亲近,但周伯通只要看着他板起脸,立刻就收敛起来,无比乖巧。
全真七子对此倒是见惯了,各自笑笑便罢。
“诸位,时辰已到,比试开始!”王重阳内力高深,一句话平平稳稳的说出来,整个山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整个比试也没什么特别规则,别看现在场地中的人少,那是在上山的过程中已经淘汰过了。
王重阳命人放置了一个大鼎,中间燃起一支香,香烧完后仍旧站着的人,进入下一轮。所以,没规则就是大混战,若不幸被几人围攻,那是你运气不好。当然,看似没规则,但好歹打着华山论剑的名号,总不能太过卑鄙,否则弄不好就被哪位高手看不顺眼,一手给灭了。
此时的桃朔白已经摘下了斗笠,所以众人眼中,他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代表什么?至少在这里代表着好欺负!所以刚一开始,立刻就有人朝他下手。桃朔白身形极快,先是一招兰花拂穴手,随之便是一道落英神剑掌,在将人打飞出去的瞬间,也解了那人的穴。那一掌他用了三分力道,不致命,但照对手实力,一炷香的时间别想从地上爬起来。
一炷香看似很短,但对比武来说也可以很长。
一炷香没烧完,场中立着的只有六个人,五男一女,那唯一的女子便是白衣的林朝英。
王重阳看到她微微皱眉,终是一叹。
另有一人穿着与中原不同,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姿勃勃。此人方才与人交手身形飘忽,出手又极是阴毒,且一只手臂攻击时宛若灵蛇,似没了骨头,可随意玩转,使得对手毫无防备便被击倒。他手中还拿着一根灵蛇杖,基本没有使用,但此杖绝非摆设。
西域白驼山庄庄主,欧阳锋!
还有一人穿着贵气,身后跟着四名随从,与人对敌时曾使用了大理皇室的嫡传武功一阳指,所以便知此人是大理皇帝段智兴。
高手之间会有气场感应,在方才的淘汰里,几人彼此都不曾交手,但彼此的动作都在对方眼中。
王重阳提议道:“尚有一清静之地,诸位可随我来。”
说完他便纵身飞起,轻功卓越,直朝着一座孤高险峻的山峰攀登而去,眨眼间便登到了封顶。林朝阳轻哼,身若飘动的白云,紧随其后。欧阳锋、段智兴自然不甘示弱。
洪七挠挠脸,朝桃朔白笑道:“这位兄台,咱们也去吧。”
“请。”桃朔白足下一点,身姿飘逸,与洪七的速度不相上下。
六人在山巅相对而立,彼此都没有说话,几乎是在同时都动了手。
桃朔白本来盘算好了,只要得个东邪的称号就算结束,本也没想撑到最后,但一个林朝英冒出来,反倒打乱了计划。他在想,若是林朝阳与王重阳撑到了最后,到时候这排位怎么排?
倒也没过多纠结此事,六个人这一打,就打了七天七夜。到了这时,洪七、欧阳锋、段智兴都显出力竭之态,几个人彼此到底不熟,也无信任,不敢将内力耗尽,所以在内力仅剩一层时就退了出去,认输了。欧阳锋极为不甘心,他是为《九阴真经》来的,得不着真经,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但他更担心被其他人围攻,所以只能暂退。
桃朔白看了一眼缠斗在一起的王重阳和林朝英,没去打搅,直接走到洪七身边坐了。
“你尚且有余力,为何不继续?”洪七一边打坐恢复一边问他,实在好奇的很。要知道,此番论剑不单单是闯出声名,更重要的是得到《九阴真经》,但凡过来的,谁没这个心思?洪七他就算是个叫花子,他也是个爱武功的叫花子。
“不好打扰他二人,罢了。”桃朔白当然不能说他不稀罕《九阴真经》,这种实话没人会相信。
洪七大笑:“黄药师果然有趣!”
原本这次遇到,洪七还在奇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