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何兄愿意,我愿做媒。”何子萧闻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笑。黄九郎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便走了,打算寻个好时机促成此事。三天后九郎又来拿药,何子萧却嫌他来的太晚,言语中带出刺来,显得很不高兴。九郎正是怕相会太频繁,万一推拒不掉对方求欢,次数多了,反害了他性命,可何子萧哪里知道这些。何子萧不肯听劝,九郎又需要何子萧去求药,无奈顺从了。倒是何子萧每三天便去城中拿药。太医奇怪,且又看他脸色很不好,脉象更不好,明显是纵欲过度肾气亏损,便委婉的提点两句,嘱咐他说:“你的气色很不好,可要注意多为保养,别不当回事,否则怕是有性命之忧啊。”何子萧笑笑,并没放在心上,回到家里,还将此话讲给九郎听。黄九郎却惊叹对方乃是神医,犹豫半晌,告知他道:“实不相瞒,我并非是人,而是狐,因此你与我相交着实是没有好处的。”偏生何子萧疑心九郎骗他,毕竟一开始便是他强求,好不容易磨得对方态度松软,哪里肯罢手。又因此,虽然他一次性拿了三天的药,却并未都给九郎,怕九郎一去不回。怎知不久何子萧就病倒了,太医无能为力。九郎连连叹息,很是内疚,每天总来看他:“何兄,你这是何苦,当初不肯听我的劝告,如此却是神仙都难医治你了。你如此丢了性命,岂不是我的过错?”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何子萧见九郎这么伤心,却还欣慰:“九郎你肯为我掉眼泪,那证明不是我一厢情愿,如此,便是就此死了也是没什么遗憾了。”黄九郎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又过了两天,何子萧终于无药可治,死了。何子萧尚未娶亲,家中有老父母,又有族人兄弟,身后事自然有何家人在城中妥善办理。按惯例,人死后要在家中停灵七日,何家父母悲痛难当,幸而还有其他子女依靠照料,但对于长子之死,到底是难以承受,只因长子尚未娶亲,连个血脉都未留下,想起来便觉凄凉。何家父母从太医口中知晓儿子死因,恼怒至极,询问了服侍的小僮,得知了黄九郎此人,但并不知晓九郎是狐狸。“这黄九郎是哪里来的妖精,竟迷惑的我儿至此!”何母敲着拐杖大骂,他的儿子就是被个男妖精给榨干了精气而死的啊!却在此时,忽有一道声音在何母耳畔响起:“你的儿子还能复活。”“谁?什么人?”何母心□□色。“你的儿子将有番奇遇,你只需按我的交代做,若是差池了一点儿,你的儿子再也不能回来了。”“好,好,我都听你的。”何母虽不知是什么人在说话,可只要儿子能活,对方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此番传音者正是桃朔白,只因他发现本该死去的何子萧已经在别处借尸还魂了,还附了一个官身。天下的好处岂能都被何子萧占尽?更何况,他借了别人的尸体还魂,那死者的魂魄无处寄托,用何子萧的身体还阳,不正合因果?当然,何子萧的身体乃是精气耗干,生机断绝,哪怕是寻常人也能从其死时的模样看出来,整个人脸色蜡白虚瘦,实在没有当初的潇洒风度。桃朔白将一缕阳气化作生机注入其体内,恍若枯木逢春,干瘪灰暗的身体瞬间便饱满起来,皮肤又恢复了光泽。“进去吧。”他朝一侧的鬼魂说道。这鬼魂年纪与何子萧相当,却是姿容皎然如月,温雅如玉,是个不逊黄九郎的美男子。黄九郎的美,偏向于女子的柔美妩媚,而此人的美,则是美如玉,身上有股书香雅致。此人朝桃朔白鞠躬作揖,然后便投入何子萧的身体,很快,那双眼睛便睁开了。何母听信桃朔白的传音,只说现今天寒地冻不好下葬,暂且将棺木存放在祠堂,等开春地暖后再入坟。因此,当“何子萧”复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何母相信儿子会重获,棺木虽然上了钉,但并没有钉死,等着人出来,桃朔白又将棺木恢复原样。“钟某感激公子大恩!”分明是何子萧的样貌,但举止言行,全然是另一番气度。钟瑞延年少时和何子萧一起读过书,两人是同窗。钟某文采出众,十七岁就考中了状元,入职翰林,做了太史。那时候陕西有个姓秦的藩台贪污暴虐,却因买通朝廷大臣,因而没人敢揭发他,偏生钟瑞延耿直,见不得此事,告发了藩台所为。怎知藩台无事,他却被以越职言事的罪名儿罢了官。此后,钟瑞延回到本县家乡,打算忘却朝廷纷扰,然而天不凑巧,前不久那藩台竟点了本县抚台!秦藩台记恨当初钟太史揭发他的事,天天找钟瑞延麻烦,都被躲了过去。钟瑞延年少的时候也曾轻狂,和许多人物交往过,偏生有一人后来叛乱,而他与此叛王曾有许多书信往来,如今那些书信都落到秦藩台手中。钟瑞延深知藩台手段,唯恐落入对方手中,自觉没了活路,为免受辱干脆自杀。他的夫人陈氏也害怕,又伤心丈夫的死,跟着也自杀了。秦藩台得知钟太史的死,气急败坏。外人皆以为秦藩台紧盯着钟某不放是记恨当初被揭发的仇,纵然一开始是因此,但后来却不是,否则依着他的手段本事,已经一介布衣的钟某能够安然至今?要说其中原因,却不得不提藩台一项嗜好,竟是和何子萧一样,喜好男色。原本秦藩台是想除掉钟瑞延以儆效尤,可调到本省为官,无意中见了钟某一面,顿时惊艳,总想将人弄到身边。眼看把柄到手,人却死了,怎能不恼恨?钟瑞延本以为死后会去阴曹地府,怎知却仍在世间飘荡,还差看见“自己”又重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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