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副画,那画里只有一片蔚蓝,几个小水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也很奇怪,这幅名为《52》,不足一见方,底下没有任何释义,叫人看不懂的画为什么总能引起最多人驻足。

更奇怪地是,无论卖家出价多少,弦歌从来不肯卖。

“我看不出来。”小穗说。

“看不出来好,看不出来,证明你的灵魂并不寂寞。”弦歌浅笑着说。

小穗越发不懂了。

“以宋小姐,噢,不,我错了,现在应该叫闻小姐。”身后传来男人略带讽刺的声音,熟悉,又有些刺耳。

弦歌没回头。

“我想,闻小姐这样没心肝儿的人,应该也画不出什么有灵魂的画吧。”男人冰冷地说道。

“你!”

一旁的小穗有些生气,正要理论,弦歌忽地又开了口,“小穗,去帮我拿瓶水。”

小穗犹豫着看了弦歌一眼,又看了看这个西装革履,长相斯文,却一脸严霜的男人。最终还是走开了。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楚先生,对一个被逼得连姓氏都丢掉的女人,你就不能网开一面?”

小穗拿着水再回来时,画展里已经没有了弦歌的踪影。

第二章

“闻小姐,当初你无情无义,一走了之的时候,可曾想过放别人一条生路?”楚祎勾唇反问。

你知道吗?

52赫兹的鲸鱼,全世界只有一头。

它会说话,会唱歌,可没有同类能懂它。

它在海底游弋,你可以说它自由,而我却只看到了它眼里的寂寞。

弦歌转头看向楚祎,这个多年不见的男子,早已退却当年的青涩,变得沉稳,冷静。

眉峰微微隆起,透漏一丝威严。

“楚祎,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记在心上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弦歌淡淡地说。

“井水不犯河水?闻弦歌,从你回国那一刻起,就应该做好准备…申城容不下你。”

这般的狂妄自大,弦歌同他相知近三十年,倒确实是少见,不过也不能说陌生。

当年她高三,他高二,他带着一帮兄弟,冲进校长室狂揍校长,硬生生逼得当时临退休仅有一个月的老校长引咎辞职,…

那时他在她面前炫耀,也是这般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总以为他没长大。

其实,当年那个只凭意气用事,任性、嚣张,单纯又直接的小子,早已不一样了。

“你想怎么样?”明刀明枪弦歌并不畏惧楚祎,可他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楚祎转过身,弦歌站在原地。

“闻小姐,你大概不会愿意看到明天的头条新闻,是自己的画,化作一堆灰烬吧。”楚祎背对着她说。

疯子!

弦歌突然烦躁地想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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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想留个口信给虫子或是小穗,可楚祎的耐性就跟被狗吃了一样。

“哼,放心闻小姐,申城的男人还是有格调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们看不上。”

哼!嘴巴倒是挺毒的。

弦歌冷眼看着他说,“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差点做了你的大嫂,可见,你们申城的男人,也没高尚到哪里去。”说完,踩着高跟鞋,走在他前头。

只是,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儿…

“才走了几年,就变成‘你们申城’了?啧啧,闻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华侨了?”

庆幸的事弦歌已经看到了路边那个熟悉的车牌。

到底还是一惊。

谁能想到他还会用这个车牌号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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