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替换————————
寒九一把抓住云藏的手腕,见对方没有丝毫松手的打算,立刻提气用力,硬生生止住他下一步的动作。
“云藏!放手!”寒九表情很严肃,甚至于声音也带了冰冷的质感,让人轻而易举的就听出了他的怒意,“你要杀了他吗!”
云藏的手依然没有离开阿陆脖子,只是力道松了一些。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眼神淡得好像正在他手下挣扎的不是一条人命一般。
看着这样的云藏,寒九蓦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两人默默对峙,阿陆的表情越来越难过,脸色已经憋成了绛紫色。寒九心急之下再顾不得什么,正要调动内力一举逼退云藏,那边的房门猛然间四分五裂开来!
房门一开,就有凛冽的寒风和雨水狂飙进来。原来在三人纠缠的时间里,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夹雪。
一道明灭的青光冲向云藏面门,云藏收回钳制阿陆的手,一把抽出寒九的软剑,“唰”的一挥,登时便将青光化去,甚至尚有余威的朝着偷袭者冲去。
来者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正是桑骜。
桑骜再次出掌化去剑光余威,一双冷然的眸子快速扫过寒九,最后定在阿陆身上。寒九知道对方是来救阿陆的,当下也不含糊,立刻扶着阿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给他端了一杯水润喉。
门外雨雪交加,狂风肆虐;房内两两对峙,杀气四溢。
寒九见阿陆脸色好转,起身看向云藏道:“你要做什么?杀了阿陆?还是杀了桑骜?你就这么肯定他们是凶手?”
云藏握剑的手紧了紧,面上一片冷然。
寒九也伸手握住剑柄,目光紧盯着云藏道:“放手。”
寒九觉得,就算阿陆用鲛人珠续命,阿陆也不可能是凶手。寒九不知道云藏和海姑娘是什么关系,但是云藏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他误会。在他的印象里,云藏虽然不苟言笑、表情单一,但是他冷静自持、自有自己的一套做事原则,并不是一个随意伤人或者意气用事的人。可是就在刚才,他失去理智了。
桑骜见云藏在寒九的劝阻下放下了剑,立刻快步上前抱住阿陆,先是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随后将人抱起,走到门口道:“今日之事,桑某记住了!”
桑骜和阿陆的身影伴着雨雪消失,寒九走到门口正要关门,结果看到在门口鬼鬼祟祟偷窥的两个侍女,只好开口道:“……把饭菜端进来吧。”
两个侍女动作麻利的把饭菜端进来摆好,随后关门走人。寒九回头,见云藏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心中一阵涨疼,道:“你别站着了,吃点东西吧。”
云藏抬眸看着他,那眸中的颜色是寒九从未见过的冰冷:“我是谁。”
“……云藏。”寒九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答道,“尊号微明,南泽国第八任国师。”
云藏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缓步走到寒九身前,将手中的软剑放到桌子上,垂眸敛目道:“好好休息。”他说完,便一步不停的走出了房门,直直没入雨雪之中。
寒九稍怔之后,连忙也飞身冲进雨雪中。
春分将至,霜寒露重,更何况是在这样雨雪交加的天气。寒九一冲进去就后悔了,但他又不想真这样放任云藏不管。一时间便也不顾窜入衣领之中的风雪雨水,内力运转之下,朝着云藏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漫天的雨水中,雪花还没落下就化成了水。寒九在朦胧的视线中见云藏出了城主府,朝着城南码头的方向而去,心中着急,一不注意就使出了十成的内力,当下胸口一痛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推衍之术一般并无凶险,但极为消耗灵力。寒九修行时间不长,又在遇到阻势时没有及时停止阵式,所以受的伤并不轻。
云藏似有所觉,白色的身影顿了一下,倏然回头看了过来,下一秒就朝着寒九直奔而来。
他将寒九扯进怀里,布下了一个隔雨的法术,低头道:“不是教了你避尘术?”
寒九打了一哆嗦:“……忘了。”
云藏道:“我调查百鬼夜行,你回去。记得喝碗姜汤再睡。”话落他又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去。”
寒九立刻道:“我也去!”他本以为云藏是生气他护着阿陆,所以才离府出走,没想到他只是要调查百鬼夜行,“百鬼夜行事有蹊跷,能超渡就超渡了。我还能帮上一点忙。”
云藏见劝不回寒九,只好默不作声的把他抱得紧了一些。寒九一时间尴尬不已,推了推他道:“我没事。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又有内力在身,哪有那么娇弱。”
云藏“嗯”了一声,放开他,和他一起并肩朝码头走去。
城南码头在雨雪的映衬下更加阴沉黑暗,乌沉沉的仿佛一片混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海,只有无穷无尽的天地威压汹涌而来。
寒九一向带笑的眉眼间全是跃跃欲试的颜色。
云藏无意间瞥到寒九的神色,眼神立刻柔和下来道:“你不要妄动,一切交给我。”
寒九皱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好吧。”云藏本是魂体,现在做了鬼修,对付死魂更加有办法。
子时一到,码头升起缭缭绕绕的雾气。云藏结下的避尘术可以隔绝雨雪,但隔绝不了雾气。两人眼前很快就成了朦胧一片,只有相互牵着手才能不至于走散。
云藏身体变成半透明的魂体,将寒九带到一处地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