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对方显然已经不在意她的回答,鼻尖嗅着那淡淡的酒香,恍惚中,他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

唐格吃痛,轻呼一声,几乎没有迟疑,伸手向他挠去。

但对方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反而就着她的力气,两个人瞬间一起沉入了水底。

温热的池水……

柔软的身体……

迫切而急迫想要更多,仿佛上天恩赐的礼物,他定住她的手,禁锢了她的呼吸,柔软的气泡涌动着。水下的世界,一切变得静谧而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世隔绝一般。

软~绵的池水,仿佛天然的温床。

他转头寻找她的唇,红唇柔润饱满,恍如记忆中的感觉……衣衫在泉水中缓缓飘荡,更多美好的肌肤裸~露出来。挣扎的手腕被紧紧握住,手上的伤痕再次迸裂出淡淡的血丝。傅婪轻轻闷~哼了一声,压迫的姿势以几乎不可抗拒的重量将她推向身后的石台。

唐格无声的抗拒,然一切终究不过是徒劳。自从那一场大病,她本是湛湛初愈,浸泡了这些许时候池水,早已头晕目眩。

眼下随之而来的可能恐惧,让她强撑着绷紧了身体。

对方的手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既不会让她挣扎开,又能轻易碰触到他想要的遐想,而即使在吻着她的时候,他幽深的目光亦不曾移开。

斑驳的光影在上方摇曳,恍如古老诡异的油画。

她全身都在猛烈的拒绝着。和那曾经宣示性的接吻不同,男人灼热的身体,危险的触碰,无不在提醒她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不要……

缺氧和窒息让她几乎失去挣扎的力气,而贪得无厌之人已经趁人之危,一腿挤进她双~腿之间,赤~裸的身体触碰到她的瞬间。

唐格猛地瞪大了眼睛。自脊髓开始扬起惊恐而绝望的颤栗。她费力咽下最后一口氧气,徒劳无功的挣扎、男人强力的禁锢、深切彻骨的恐惧……她的眼泪无声流出来,“不要……”,口鼻微微张启的瞬间,泉水顺势涌~入,她沉默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眼睛,任凭这无尽的水流将自己全数淹没……

……越来越多,温暖沉默的池水肆意涌~入口鼻……

只余下~身体的本能却在无声的抗拒挣扎……而这些挣扎,渐渐淹没在她绝望放空的知觉中。

——大约,就这样了吧……

……会死掉吗?……

……大概会吧。

……

平静的池面上,温暖的泉水猛然激起巨大的水花,紧接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抱着一个已然昏迷的女人探出~水面。水花四溅,露出男人精壮结实的身体。

“该死!”

傅婪将她放在岸上,温暖的池水不断冲刷着池岸,女人的生命力仿佛已经被池水夺走,她面色苍白,齐肩短发湿碎碎耷~拉在耳畔,衣襟微微散开,露出柔弱的肩膀和上面残留着的暧昧痕迹。

傅婪伸手在她心肺和腹部按~压,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脊背僵直,背光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缓慢地呼吸。几乎机械一般按~压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仍然没有放弃。

……

终于,已经几乎失去知觉的女孩突然猛烈咳嗽起来,侧头呛出两口水,但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难受的皱着眉头,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声音仍有尚未抹去的紧迫:“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唐格沉默着。

“为什么?”他不明白。

好好的,为什么找死?

“为什么?”他听见了女人低低的声音,似呜咽又似抽泣,带着虚脱般的腔调重复。

你大~爷的,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是跟着我,你觉得委屈?”他的声音变冷。

唐格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回答,漫天繁星,浩瀚的星空,一望无垠,深蓝的天空如同巨大的帷幕,而她如同舞台上的优伶,一举一动,皆有他人安排。

这天很美,但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夜空。

“还是——你其实心有所属?更喜欢你上一个主人?是那个赏玉猎手吗?”他的声音趋于寒冰,“那你要失望了。他守不住你,如果你跟着他,无论是安碧成还是我,他都守不住你。”

唐格自嘲般动了动嘴角。

“如果今晚不是我带走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知道你会发生什么吗?”他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和柔弱的呼吸,到底还是放缓了声音。

“我知道。”唐格终于慢慢开口。

“我也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事。”她嗤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带着嘲弄,“所以,其实有什么区别吗?”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眸如墨玉。

“……他大概会强~暴我,或者把我当作女宠,或者当作生育工具。而这个和少帅大人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吗?”

傅婪的脸色变成难堪的铁青色。生生压住了一场盛怒。

女孩缓缓叹了口气:“所以,少帅大人问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吧。对于一个被定义为附庸的物品,无论我喜不喜欢?委不委屈,好像也不会有什么用啊。……”她的眼睛又转过去,看着斜上方的天空,水光中他恍惚看见她眼眸湿~润的痕迹,“第一次知道,生而为女……真是件难堪的事情呢。”

于她话音而起,女孩身上浮动着一种虚弱而异样的情绪,这样的情绪笼罩着她,像一层慢慢隐去的薄雾,仿佛忽然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傅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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