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三天,唐格便觉得手腕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而且因为大量药汤,加上小七的手艺,连脸上都开始泛出滋润的油光来。小白见了脸上笑意更好:“格格姐姐好的这样快,少爷见了准开心……”
听起来,更像是,啊,养的白白胖胖的小白兔,大灰狼看了真开心。
定时来检查伤口的胖医生摊开一桌子的药粉纱布,小心翼翼拆开棒槌样的手臂,竟然发现……
伤口早就结痂了……
他瞠目半天,不顾管家的连连咳嗽,将唐格的手背手腕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又小心翼翼试探着按了又按。“疼吗?疼吗?”
“本来不疼的。”唐格缩回备受折磨的爪子。
“怪哉……居然全部都结痂了……”胖医生看起来颇为震惊。要知道,上一回帝都一位小姐,就因为摘花的时候不小心刺伤了手指尖,整整输液一个月,才稳定住手指的溃疡。
“这么一点点伤,结痂不是很正常吗?”唐格掩脸,她又不是氢气球,戳一下就止不住气。
“一点点伤?”医生更震惊了,“正常?我从医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止血这么快的人,而且你看,完全没有发炎的迹象呐……啊,你是最近吃了什么特别的补品么?”他摸出小本本准备详细记录,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小七默默递上一份常用的餐点清单。
胖医生不信,又追问了好些起居问题,连出去吹的什么风,走了多少步楼梯都详细记录下来。这才咋舌连连告辞。
管家在一旁肉痛地看了看桌上拆开没用的药,明明没有用,还是得算钱,将诊金送出去的时候手便紧了紧。
胖医生早知道他的性子,哼道:“真是奇怪,又不是你出钱,肉痛什么劲……”
小白在旁边抿嘴偷笑。
蒋管家是个超级节制的人,对钱的斤斤计较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被老爷子安排过来,明里暗里都想着为傅家尽心。但是,这两爷子画风完全不一样好嘛。
第一次去请这位医术和脾气一样出名的胖医生时,虽得了傅婪嘱咐,但那明灿灿的金币烙手啊,年轻人总是不知道节约,不过事关人命和傅家未来,就算贵了些,他也没话可说,只是还是忍不住习惯性讲价。
“你嫌我贵?”庞医生圆圆的脸显出一丝被侮辱般的愤怒来,“你们少帅一次巡视都要花掉我几年的收入,你跟我说贵?”
管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少帅花钱不懂节制,再加上少帅旁边还有那花钱流水更不知饥寒的崔答,蒋管家深感任重而道远。
小白暗地里对唐格说:“我看他自己掉根头发都想攒起来做毛刷。”
唐格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小白一脸认真,“呐,你们知道那外间走廊的掸画的刷子是什么做的吗?”
小七一脸纠结看着自己的手:“不会吧……”
小白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道:“上一回,有位夫人来做客,结果生病,掉了大把头发……”
唐格、小七:“……”
“然后,这些头发被宅子的一只长毛卷兔吃了,兔子死了,管家竟然下令縟了它的毛,连大~腿上的都没放过,大大小小才做了这么多刷子……”
小七:“……”
唐格:“……小白你老这样说话,你早晚会挨打的你知道吗?”
“真的啊。也多亏有这么毛刷,少爷的画才能好好的保护的这么好,嘿嘿,不然格格姐姐就看不到啦。”小白自然而然又开始讲到了她家少爷在书画上的造诣和成就。
所以唐格觉得,除了无时无刻不见缝插针为自家少爷说话推销洗脑之外,小白基本还是非常非常顺眼窝心的。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两个丫头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要做的事情,必定是守望看风,绝对相帮。这样的事情,小白推门起来也绝不含糊。
大约爱屋及乌,大约是时间冲淡了情绪,唐格也便觉得,能挑出这样两个人的人,大约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好吧,用到“大约”这样的词,大约因为对这些事情的判断,她向来没什么自信。
不过,傅婪便像消失一般,那一夜之后,再未见过面。
在这段时间,她做的更多的事情,除了休养生息,便是偷偷溜进那浩如烟海的大书房,在里面寻找她想要的信息。
让她庆里面的书各类文字,其中有一部份竟然是繁体字。虽然简体几十年,但是只要看着同样的繁体字,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它是谁。这,大约便是古老而隐秘的牵绊吧。
小白第一次以为她不过是闲着无聊,心血来~潮。
跟她进去之后,她本想先找机会将少爷得的勋章让格格姐姐看一看。
但是看到唐格走路方向后,她顿时肃然起敬,她所去的地方并不是看那些小姐夫人们惯常看的图画书,甚至不是最简单的通用文字,而是晦涩难懂的方块字,那些字里面还夹杂着歪来歪去的外邦文字……
格格小姐真是好学啊。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位格格姐姐竟然真的看得懂,而且还会写一样的东西。
小白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严重挑战,整个联邦和帝都,除了听说有几位小姐自小识得几个字,其他听说,好吧,就比如她自己,连书的正面倒面都分不清楚……
受到深深震撼的小白开始觉得,必须要更努力的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