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心月一时兴起,把头探出窗外看那蝴蝶,忽见上面窗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蝴蝶,跟着又把它放走。
柴心月急忙缩回身子,心内怦怦直跳,倾神听了一下,并未听到江蝶衣与孙雪卉的声音。昨晚便感觉不对,早上起来时便看到孙雪卉端了饭菜站在楼口,楼上果然还藏着一个人。
她一眼便看出那是女子的手,上面果然还藏着一个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师徒两人极力隐瞒此事,不愿意让她知道。
她有心上去看看,却也知道这犯了江湖忌讳,自己被人搭救,如果私相窥探,被人撞见那就尴尬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自然是有难言之隐。
饭前对孙雪卉旁敲侧击时她便知道这谷虽不大,师徒二人却是藏有许多秘密。先不说房子哪里来的,日常用度是否是孙仁昭出的钱,联系刚才洞口出现之人,再联系每半个月江蝶衣便会派她出去一天采购物品,这里面便有些不能言说之事。
现在楼上又藏有一位姑娘,虽不知道她是谁,柴心月也知道这其中有古怪,自己再呆在此处着实不妥,如果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是否会给自己带来未知的灾祸都未可知。
她对这师徒二人充满感激,却又感觉迷雾重重,谷中清冷,自己有些不太习惯,此时更加想念师父蓝傲霜。
一念及此,便生了去意,刚想出门去寻江蝶衣告辞,便听门外孙雪卉轻轻扣门道:“师姐,我可以进来吗?”柴心月心下微动,过去开门微笑道:“师妹请进。”孙雪卉笑道:“师父刚才说让我明天送你出去,可惜师姐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陪我玩儿了。”
柴心月美目闪动,微笑道:“因我一人之故,打扰贵师徒清修,实是过意不去。”眼看孙雪卉摆手,柴心月继续道:“我也想我师父了,一会儿便请师妹送我出去,就不便继续打扰江师叔了。”
孙雪卉睁大双眼道:“你现在就要走吗?”柴心月点头道:“昨晚打扰一夜已是心下不安,幸得江师叔开导,心月已是无事,自然不便再打扰。”孙雪卉叹息一声道:“既然师姐要走,我这就去叫师父。”
话音未落,便听门外江蝶衣声音道:“既然柴姑娘要走,老身也不便强留,就由卉儿送你出去吧。”柴心月急忙敛身出去致谢,江蝶衣又开导她几句,柴心月自然躬身敬听,连声道谢。
二人送她来至山壁处,孙雪卉纵身跃上,柴心月再次拜谢过江蝶衣,转身跟着跃上洞口。一直到二人消失不见,江蝶衣才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木屋。一个身穿僧袍的姑娘从二楼下来,轻声问道:“柴姑娘走了吗?”
江蝶衣目光瞬间变得温柔如水,轻声道:“烧退了没有?还不回去休息,怎么又下楼来了?”姑娘轻声道:“我没事,可惜不能下来与柴姐姐说话,以前她们待我很好的。”
江蝶衣脸色一刹那变得冰冷,摇头道:“你的身份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会引起江湖大乱的,待五宗事定诸派退走之后,我自会让卉儿送你回九华山去。”姑娘叹息一声,定定看着屋外的山花野草,突然幽幽道:“我倒是愿意寻找一个无人之处,再不理这些红尘俗事。”
江蝶衣默然无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脸色颇为复杂古怪。姑娘看她一眼,慢慢回转身子,顾自上楼去了。
孙雪卉得师父命令送柴心月出谷,二人钻出山谷,掩好入口,踏上山道之后,孙雪卉登时兴奋起来,折下一根长满野花的杂树枝胡乱扬着道:“我还是喜欢在外面玩,天天缩在谷中练剑,憋死我了。”
柴心月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江师叔也算是江湖前辈,怎么很少见她在江湖上走动?”孙雪卉一愣,摇头道:“不知道,师父喜欢清静,我很少见她出谷,就算出去也是不到半天便会回来。”
柴心月有意引诱她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事吗?江师叔如果在江湖上声名不显,你爷爷怎么会把你送给她为徒,他自己教你不就行了吗?”这个问题孙雪卉从没想过,皱眉沉思道:“我自三岁起便跟了师父,哪会知道爷爷怎么想的,也从没见过爷爷与师父会面,你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奇怪。”
柴心月知道她心思单纯,害怕她回去问起江蝶衣,急忙微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可能孙师伯与江师叔是旧识,这才把你送给她做徒弟的。”孙雪卉高兴起来,又扬起花枝道:“就是如此,我师父待我很好的。”柴心月笑道:“可惜了林师弟他们,平白在你面前矮了一辈。”
孙雪卉一愣,跟着撅嘴道:“你说得不对,是我矮了一辈才对。我年纪跟林君慎差不多,论辈份他是金叔叔徒弟,我还得叫他小师叔。”
柴心月笑道:“论辈份你是江师叔徒弟,江师叔跟孙师伯是平辈,林师弟该称你师妹,岂不是与你同辈?这样算来,你平白涨了一辈,岂不是沾了光?”如此一说,孙雪卉有些懵,搬起指头算了一遍,喜滋滋跳起来道:“师姐说得有理,这样一来,我跟你们一样,应该以姐妹相称才对。”
跟着又泄气道:“你是这样说,李师姐与萧汉他们可不这样想,上次跟你们在一起玩儿时萧汉还对李姐姐说过我就是个臭丫头,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柴心月没想到她居然又提起萧汉与李月萤,心内忽如针扎一般,慢慢把脸转向一边道:“我们快些走两步,要不然天就黑了。”
孙雪卉登时